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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事情並沒有鬧到要兩國政府交涉的地步,在法國人眼裡,清帝國的政府向來都是有求必應,作為政府的一個下屬單位的江南製造局更加不會太硬氣,稍微給點壓力,不怕他們不繳械,讓出長江航道的市場,如果實在不行,真碰上了幾根&ldo;難啃的骨頭&rdo;大不了和英吉利等國的商家聯合起來,對長江航運業進行壟斷,從而透過商業競爭使江南製造局自動出局。
但是中國是一個複雜的國家,上行下效這種事情並不是所有時候都有用,朝廷的態度很多情況下只能代表皇帝個人的價值取向,特別是在一個王朝的衰落之時,皇帝能控制住中央幾個機構裡的京官就已經不錯了,更別說左右各個地方的意念。
這些江南製造局的高層們雖然有一些是曾經在鎮壓太平天國的戰爭中與洋人有過友好合作的淮軍成員,但即便是養一些人,好歹也是讀著聖賢書出身,在鴉片戰爭中形成對西方的整體印象,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中磨練成熟,對洋人不說是恨之入骨就是他們慈悲了,他們中本來就有不少人是經歷過軍隊磨礪的,平時一直是迫於無奈,對洋人的囂張行徑一忍再忍,這回好不容易有一個他們可以對洋人說不的機會,當然要將自己的怨憤爆發個痛快。
因此不管法蘭西在交涉中是威逼也好,利誘也罷,就是咬緊牙關,滴水不讓。
第一方案宣告失敗後,法蘭西人很快開始實施他們的b計劃,在他們看來,雖然自己和英國的關係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多有摩擦,並不愉快,自己也的確做了一些不厚道的事,但是他們一同賺取遠東利益的想法是沒有出入的,相比較東方人而言,他們這些高加索人種怎麼說也是同祖同宗的親戚,沒道理在外人面前說兩家話,當年第二次鴉片戰爭的時候不也是合作歡樂。
可這次英國人卻偏偏是和江南製造局一樣一反常態,不但要和法蘭西說兩家話,還要胳膊肘朝外拐,愣是一口咬定自己的利益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法蘭西本來以為自己做足兩手準備必然是萬無一失,沒想到兩邊的&ldo;木桶&rdo;統統被人給戳成了&ldo;竹籃&rdo;再打水肯定是一場空,心中窩火可想而知,而且法蘭西這火氣醞釀了不只這一天兩天,而是自打在七年戰爭中敗給英國就一直在發展壯大。
雖然在整個近代過程中,法蘭西的國際地位一直不低,不能數一,但絕對是&ldo;數二數三&rdo;的隊伍,而在歐陸境內能跟法蘭西相較伯仲間的沙俄和德意志,前者有&ldo;硬傷&rdo;,後者&ldo;情緒&rdo;不穩定,可以說,如果不出意外,法蘭西在整個歐洲第二把交椅的位置還是能坐穩的,這個位置要是被安在了波蘭或者瑞士、義大利的身上,肯定足夠讓這些國家的領導人樂不可支,但是奈何同樣的榮譽碰上法蘭西給自己的心理定位,一下子就成了恥辱。
曾經的法蘭西是何等風光,即便是至高無上的教權到了法蘭西的境內也只能屈服在法國皇帝的權威之下。他們的路易九世被譽為歐洲歷史上絕無僅有的&ldo;完美怪物&rdo;,他們的路易十四更是讓整個歐洲都感受到了&ldo;太陽王&rdo;的威嚴。
可是,自從工業革命開始,他們的地位是一降再降,在和英吉利的較量中一敗再敗,好不容易在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出了個拿破崙橫掃歐洲大陸,大有匡扶法蘭西的榮耀之態,但是好景不長,這短暫的輝煌猶如南柯一夢,一場滑鐵盧戰役,犯法聯盟將這個小個子科西嘉人的氣數磨滅殆盡。
到這個時候,法蘭西再不濟也還是個歐陸第一強國,海外殖民地不如英國多,但絕對不少,可是到了十九世紀六七十年代,情況就大為不同,首先普魯士統一德意志地區,大有和他一爭雌雄的勁頭,兩方的戰爭已是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