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2 頁)
沈哲對自己將要面對的大清帝國最終的決策人究竟是同治皇帝一個還是加上聖母皇太后的兩個人一事一般拿捏的很準,如果是太后傳召,那麼必定打發她老人家的心腹李蓮英跑腿,如果是載淳自作主張,那麼只能動用自己人。
更何況,太后初夏的時候就破天荒地丟下了緊緊握了十幾年都捨不得撒手的政事,帶著幾個親近的太監,宮女跑到圓明園那幾個沒在那場大火中遭殃的幾座零星殿堂去避暑了,雖然皇帝年初就已經名以上親政,母慈子孝的和諧場面已經出現了一段時間,但全紫禁城之內的大權因為慈禧太后的&ldo;避暑&rdo;一下子落入了同治皇帝之手,還是讓朝廷上下甚至是載淳和沈哲始料未及的。
錢喜想,如果皇上日後真的可以成功地奪取政權,那麼這個同治十一年的夏天一定會作為一個所謂清廷權力劃分歷史性的轉折點,被不知道多久以後的才會修撰的&ldo;清史&rdo;的後世人大書特書。
但是此時此刻,這段&ldo;傳奇&rdo;的兩個主角誰也沒有為這來之不易的&ldo;自由空氣&rdo;感到有多少輕鬆,如果這是一個轉機也並非是民間所猜測的,徹底擺脫聖母皇太后控制的轉機,而是讓載淳進一步取得慈禧的信任
通常來說,人一旦得到一樣珍寶,欣喜固然是第一反應,但欣喜過後就應該是懷疑,同治皇帝載淳在慈禧心目中的分量能不能坐上頭一把交椅並不好保證,但是名列前茅應該還是毋庸置疑的,另一方面,載淳的繳械投誠本來是慈禧太后一手策劃的事情,而載淳這個年紀的少年,要開竅也的確就是那麼須臾之間,但從客觀上講,載淳和沈哲都不能否認,他這次從慈安太后處倒戈而投入慈禧的懷抱的確是操之過急了一些,連一點過渡期都沒有,甚至是充當誘因的事件也找不到,就算這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沒能讓一向精明的西太后起疑心,但是作為一個從二十七歲開始就在這個國家最頂端的地位,面對或明或暗,覬覦這個最高權力的敵人們,一路摸爬滾打到小四十歲這個黃金年齡的西太后不應該連基本的防人之心都沒有,就算是普通人遇到什麼始料未及之事都會掐一下大腿來檢驗檢驗自己遇到的好事是不是黃粱一夢。
載淳和沈哲此時所關心的當然不是西太后有沒有掐過自己的大腿,機敏謹慎如西太后自然是分得清楚自己的狀態時清醒還是昏睡,她所要懷疑的應該是自己兒子的舉動是不是慈安太后或是別的什麼人策劃的一次陰謀,至少在這樣徹底放權,自己不顧圓明園殘垣斷壁的惡劣條件和不遠處萬國公館沒日沒夜的工程噪音,跑到城郊避暑之前,應該有一個必要的試探。
載淳和沈哲雖未就此事有過什麼交流,但在這個特殊時候也不約而同地仔仔細細回顧這幾個越來各自的經歷,最終得到一致結果‐‐聖母皇太后還尚未對他們的忠誠度進行測試。
對於這樣一個試探,載淳與沈哲都沒有抱過僥倖心理,因為這與慈禧太后本人喜不喜歡誰,信不信任誰無關,而僅僅是一個她已經可以不經過思考就立刻付諸執行的固定流程罷了,既然是習慣,那就更加不可能因為載淳是她的親生兒子就可以倖免這一試。
如果說這樣的試探還沒有發生過甚至是一點蛛絲馬跡的預兆都沒有讓二人捕捉到的話,那麼只能說明,這幾個月中飽嘗愛子失而復得喜悅的慈禧還在第一階段中沒有緩過來,這次之所以放棄和兒子獨處的機會一定要出宮避暑,而選址也不是愛新覺羅家族專用的避暑勝地‐‐承德避暑山莊,而是不遠處的圓明園,說聖母皇太后仍然處在盲目的興奮狀態,像任何一個普通的母親一樣想給自己的兒子一個歷練的機會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載淳和沈哲誰也不敢把身家壓在這個成功率明顯低於失敗率的賭註上,比起這個很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