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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慈禧的面容並不陌生，作為各省歷史教材必選插圖，沈哲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非刻意地瞻仰她老人家的面容很多次了，當時他和他的同窗們一致肯定，鹹豐皇帝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慈禧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尊容是‐‐眼角耷拉，雙唇單薄，兩邊的臉頰還受地心引力嚴重作用。就這還紅顏禍水，這不是坑人嗎！

不過此次只是那麼一掃，沈哲就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確是被坑了，而且被坑了二十年，最主要的是他是被自己的眼睛給坑了，他所看見的慈禧的照片是慈禧七十歲的時候。現在他面對的這個慈禧只有四十多歲，要說這個年紀在這個年代差不多也是當奶奶的年紀，一個普通的這個時代的四十歲女人，大多都已經是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摸樣，就算是養尊處優，臉上沒能顯現出太多歲月痕跡，但眼神舉止乃至於整體氣質無不透出龍鍾老態，可現在他看到的慈禧不但是從硬體的保養還是她呈現出來的狀態，都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婦一樣。眼睛和臉頰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受地心引力影響，眼角反而像書裡描寫的北方佳人一樣微微上挑，五官都算不上特別精緻，但搭配在一起卻是恰到好處，還處處透出滿洲女子特有的一股英氣，加上細膩白皙的面板，也難怪慈禧太后晚年回憶自己剛入宮時候的情況會說&ldo;宮人以為我美，皆妒我。&rdo;也怪不得鹹豐皇帝當年會對這樣一個女人一見鍾情，如果忽略這個人聖母皇太后的名頭，慈禧的身份，連沈哲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對這樣一個女人怦然心動。

自沈哲請安之後，慈禧太后還沒有開口，沈哲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人在緊張的時候本來就難以估摸出準確的時間，知道覺得他已經失去了緊張的感覺的時候，才聽見慈禧慵懶地吩咐了一句：&ldo;平身吧。&rdo;

沈哲得命，向慈禧謝恩站了起來，此時他還並不知道在這樣皇權空前強大的時代，慈禧太后的這句&ldo;平身&rdo;是給了他多大的恩澤。

&ldo;七王爺和六王爺都在哀家面前對沈卿家的才華大加讚賞。哀家也覺得你是個人才。這才把皇上交給你。&rdo;

&ldo;太后知遇之恩，奴才粉身碎骨無以為報。&rdo;

慈禧滿意地點了下頭，這謝恩只謝了他，對恭親王和醇親王提都沒提，不管這個年輕人此時的表現是不是出自真心，但可以證明這個年輕人看得清形勢，既然看得清形勢就應該能明白現在這個大清國是誰做主，他究竟該替誰辦事。

&ldo;皇上年幼，易受蠱惑，汝隨皇上左右，除與皇上伴讀之外，當避免皇上免受妖人之擾。&rdo;

&ldo;太后放心。&rdo;沈哲將身子向下又壓了一點&ldo;奴才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誰。這天下一心為皇上的只有太后一人，奴才效忠的也只有太后一人。&rdo;

沈哲清楚得很，疏不間親，向慈禧示忠絕不是把對同治皇帝的忠誠徹底剔除，而是要將兩者結合起來。

&ldo;沈卿家果然是識時務。&rdo;慈禧的話開始絲毫不掩飾，她此時正沉浸在她的巨大權力帶給她的驕傲之中，是不是真的忠心耿耿有什麼關心，她要的就是想臣服於她腳下的人得聽她的，不想臣服於她腳下的，也不得不聽她的。

這句話一出讓沈哲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不語。

好在慈禧也沒想再從他嘴裡聽到什麼歌功頌德，順手拿起一旁放著的一個摺子起身遞到沈哲的眼前，沈哲一驚抬頭看向慈禧卻又立刻意識到了失禮將頭低下去。

慈禧看著他的反應不由失笑，心想果然還是個年輕人，定力仍然差了些，什麼感情還放在臉上。

&ldo;沈卿家的摺子哀家看過了。但以我大清現在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