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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世伯這是哪裡的話,瑄瑜才疏學淺,不諳世事,在倫敦的時候不過是靠運氣罷了,想要日後報效朝廷,那還得倚仗世伯的教誨呀。&rdo;
&ldo;瑄瑜前途無量怎是我等老朽可以企及的,只可惜呀,林公沒看見這天,林公當年對瑄瑜那是寄望頗高。&rdo;
沈哲聞言差點笑出來,拍馬拍過了不是,林則徐死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感覺到臉上保持的禮貌性笑容有點僵硬,沈哲立馬誇張地搖搖頭一副痛心疾首之態:&ldo;瑄瑜哪裡比得上世伯有運氣,只恨晚生了幾年沒能聽著外祖父他老人親自教誨呀。&rdo;
文桂尷尬地動了動嘴角,擠出一個笑容道:&ldo;唉,年紀大了,瞧這記性。&rdo;
沈哲擺擺手道:&ldo;世伯哪裡老呀,多忘事那是貴人之質呀。&rdo;
文桂沒想到沈哲會主動給他臺階下,呵呵乾笑兩聲:&ldo;那世伯可等著瑄瑜平步青雲時跟著沾光了。&rdo;
&ldo;世伯抬愛了。&rdo;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半天廢話,沈哲終於是忍不住了稍微將話題向正題引了引。&ldo;這個……世伯在法蘭西過得可還習慣?&rdo;
沈哲一提這茬,文桂的臉登時苦了下來,在他心裡,他曾經認為此生最不幸的一件事就是三年前的訪美,不過,當朝廷讓他考察歐洲的時候,訪美一事那已經退居第二,此生最不幸之事就是正在進行的歐洲之旅。文桂的心境很是淒涼,心想著那些被流放的大臣好歹還能呆在國內,他文桂做錯什麼了,憑什麼讓他到國外來呀。
沈哲看他的表情,想來他在英國的時候也訴過很多次苦不著恭親王待見了,委屈別到現在,經這麼一問難免要火山爆發,他沈哲不在這裡呆個三四個小時那就別打算離開。但是,他們這次來歐洲多少是和沈哲有些關係,算起來也是沈哲現對不住人家,這次,就全當補償。
文桂全然不知沈哲此時已是視死如歸的心態,只當找到了知音,開始充分發揮他的話嘮潛質:&ldo;我說世侄啊。你是不知道你世伯命運多舛呀。先前去花旗國的時候就已經在船上被折騰掉了半條命,那還能辦得好事情,結果回來了以後召皇上怪罪,如今朝廷又把你世伯我打發到歐洲來了,我是天天睡不著,吃不慣,這才來沒兩個月就衣帶漸寬,人漸憔悴呀,沒準這躺下來,你世伯我把命都交代在這了。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文桂死不得歸鄉,葉落不得歸根,沈世侄一定要將世伯的屍首帶回大清去,別讓我在地底下也過不安生啊!&rdo;
沈哲一面心道:我可覺得您越發紅光滿面沒有要死要活的樣子,一面傻呵呵地陪著笑臉:&ldo;世伯別說這麼喪氣的話,世伯福大命大定然可以平安回國。世伯對大清肝腦塗地之忠心,朝廷內外有目共睹,此番考察歐洲下來,更是一顆丹心日月可鑑,何愁皇上太后不對世伯另眼相看呢。&rdo;
文桂聞言,竟出人意料地冷笑了一聲,頗有些自嘲的味道:&ldo;沈世侄年歲尚輕,又是豪門之後,怎能知道這官場艱辛。&rdo;
沈哲一聽這話,興趣立馬就來了,雙目一亮,眼中懶散神色盡失:&ldo;還請世伯不棄賜教。&rdo;
文桂雖只是個四品章京,但是他供職的地方卻是整個大清的政治中樞‐‐軍機處,各省奏報,他們可以參閱,國家政策,有他們擬定;最重要的是,作為最高統治者的政治決策顧問,他們可以比這個國家的任何人都瞭解朝廷內部黨派勢力的消長,而從與皇帝太后的親密度來說,他們可以是除了宮裡的太監之外,最容易摸清楚上面意圖的人。而且誠如文桂所言,沈哲涉世太淺,而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