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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到三分鐘伴著一連串雜亂的咚咚腳步聲一群人闖進那間屋子,沒聽見什麼反抗的聲音,優勢同樣的腳步聲想起在了走廊上,只是比剛才慢了很多,東鄉用長長的已經出鞘的太刀遠遠地將門拉開了一條縫,而沈哲手裡,一隻銀色手槍的子彈已經上了膛,黑洞洞的槍口準確無誤地對準門口的方向,以防不測;好在外面過去的門口走過去的只是一群手執長棍的酒保裝扮的人物,他們抬著一個咽喉被一刀割開,已經絲毫沒有生氣的矮個子日本人,後面的幾個人中間還架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看情況,是兇手被制服了,那個兇手不大的年紀,臉上的皮肉卻不正常的鬆散下來,沈哲猜測這個人之前大概是個相撲選手,神色倒也從容淡定,沒有一絲一毫要掙扎的樣子,反而目光平靜,彷彿是行兇之後就等著被抓一般,脊背挺得筆直似乎不是去赴死而是要為他的天皇復命。
老闆娘急急忙忙地跑來賠不是,東鄉向她揮揮手說了聲不要緊,畢竟這是兇殺案,又不是店家的失誤,老闆娘向他們兩個人行了個禮又朝芸子使了個眼色,要她好生招待,這才小心地將門掩上。
芸子放下剛剛添滿,卻在整個變故中沒灑落一滴米酒的酒盅,眼神絲毫不躲避隔板上透過來的血跡,臉上也沒有一點受過驚嚇的樣子,將東鄉甩落在地上的劍鞘拾起來上手奉上,轉頭對沈哲點了下頭,沈哲立刻會意將火槍收回。
&ldo;兩位大人不必如此緊張,現在新政府要把日本變成西洋,這些在德川將軍的時代也是錦衣玉食,往來鴻儒間的人,如今在新政府這裡沒得到任何好處不說,連吃飯的手藝也成了違法的,當然會不滿。這種事呀,一個月要有個兩三次呢。這再大的事,見多了也就不慌了。&rdo;
沈哲默默地去喝酒碟中的米酒,來掩飾自己眼中的猜忌,這個女子當真是不簡單的人,真的僅僅只是個斟婦嗎?若說是藝妓的從小訓練嚴格,可以讓這些看似柔弱的女子泰山崩於前而不動,或者是真如芸子所說這裡的命案頻繁讓這間部屋裡的藝妓已經麻木,但是那到底是死了人的事情,而且剛剛從各個雅間裡受了驚嚇跑出來的藝妓那也不是一個兩個。
&ldo;上國的大人。&rdo;芸子幫沈哲斟著酒,眉眼間溫柔的笑意,竟險些讓沈哲忘記剛剛她不正常的鎮定。&ldo;您說呢?&rdo;
沈哲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向下傾瀉的純白色米酒上,儘量不去看芸子她那雙看似無害卻可以蠱惑人心的眼睛和凝脂一般的皓腕,敷衍道:&ldo;話是這麼說,但芸子小姐處變不驚,當真是女中豪傑。&rdo;
&ldo;要我說。&rdo;東鄉捲起了袖子,淡藍色的血管在他的面板下突突直跳,他全然沒注意到沈哲和芸子之間升起的怪異氣氛。自顧自地義憤填膺:&ldo;新政府根本就不用跟他們解釋那麼多,應該把不服政令的人召集起來,將他們送到西洋去,讓他們看看,我日本國已經落後了別人多少,現在不向西洋學習,不改變自己的陋習,就得像西邊的印度一樣,永遠被西洋人踩在腳底下。&rdo;
&ldo;對於他們來說,有些東西不是說割捨就可以割捨得下的吧。幕府,對東鄉君來說是仇人,對他們來說卻是恩人,他們做的,在東鄉君看來是陋習,在他們看來卻是他們一生追求的東西,使他們從小就認定的生存在這世上的意義。&rdo;沈哲看著那個被架走的相撲手被老闆娘找來的警察帶走&ldo;如果不是立場,他們或許與我們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吧。&rdo;
東鄉聽了這話,眼中的戾氣已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同情:&ldo;如果有人斷送了新政,我東鄉勝道第一個就要取他首級的。&rdo;
&ldo;兩位大人。&rdo;芸子感覺到屋裡的氣氛正走向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