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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的蟲卵大多堆積在手臂和腹部，比較兇險的是有一個蟲卵貼著他腹部的動脈，刀子一次次的刺入小腹的面板上，雖不足以致命，但是傷害是很大。表皮的傷口不是最主要的，只是流血非常多，鮮血染紅了地面。老周的面色越來越差。啞巴的動作也越來越迅速。

每次從表皮下搜尋出一顆蟲卵，我就要用杯子在一邊接著，那些被剔除的蟲卵在杯裡的血液中上浮下沉，帶著讓人可憎的生命力。

它們喜歡貼在杯壁上，貼近我拿被子的那隻手裡，隔著薄薄的塑膠被壁，我就感覺到他們在我的手心裡微微顫抖，在吸取我手上的體溫。

在太陽全部升起的時候，啞巴終於刮乾淨老周身上殘留的全部蟲卵，老周的整個身體也都浸泡在他自己的血液裡面。

&ldo;快，上止血粉。&rdo;啞巴說。

老周身上有幾十處細細的刀口，之前的腫塊已經全消了。我鬆了口氣，趕緊大把大把的給他抹上藥，雖然只是表皮上的傷口，但看著老周面有菜色，顯然失血嚴重，我擔心的問：&ldo;他會沒事的吧?&rdo;

啞巴來不及回答我，而是去檢查齊雨箬，看到齊雨箬只是手臂、胸口上有幾處，他長舒了口氣。齊雨箬的情況比老周樂觀很多。

給他們傷口上完藥、消毒、裹上紗布，處理完畢以後，我和啞巴把他們抬回帳篷，乙醚的作用要好幾個小時以後才會慢慢消失，現在先讓他們先睡會。

我問啞巴餓不餓，他搖搖頭，其實我也完全不餓，並且因為恐慌所以胃裡有一種灼燒感，好像有誰把我的內臟拿出去重重打了一拳再塞回來。

為了擺脫心口、胃裡的可怕灼燒感，熬過這頗感煎熬的幾個小時，我決定不停地說話打發時間。

啞巴面色陰沉，不想說話，我也不想，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擺脫那種可怕的窒息感。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著，我們人雖然在外面的空地上，但都支著耳朵聽帳篷裡的動靜，我更是要每五分鐘就起身去看一次老周和齊雨箬。

正文 第82章 等待

終於，在我第二十次起身看齊雨箬和老周的時候，啞巴終於忍不住說：&ldo;你別看了，看也無用。&rdo;

&ldo;我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rdo;我無奈地說。

&ldo;那你不如給自己的手臂上點藥包上紗布，傷口被太陽曬了會長得很難看。&rdo;啞巴說。

我謝了他的提醒，往已經血液凝固的傷口上撒上藥粉，藥粉再一次刺激了傷口，我痛的淚水漣漣。

啞巴見我又哭了，說：&ldo;他們死不了的，沒那麼脆弱。&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我看到老周胸口有一道很長很深的傷疤，那是他以前受過的舊傷，那麼兇險的傷口他都能撐過來。他福大命大，會挺過來的，至於齊老闆，他的傷勢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我保證他們都會沒事的。&rdo;他還是淡淡的口吻。

&ldo;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來這裡。&rdo;我說。

&ldo;你真這麼想?&rdo;啞巴抬頭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幾分不信任。

&ldo;我就是這麼想，如果不是我，他們會來這個地方?&rdo;

&ldo;該來的總是回來的，一旦來了就必須接受。&rdo;他把頭轉回去，只給我留下一個深沉的側臉。他稜角分明的臉明明看上去大不了我一兩歲，卻比我成熟很多。

&ldo;我不明白。&rdo;我說。

&ldo;他們並不是為了你來的，而我也不是因為他的邀請才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