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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麗攪拌著咖啡，問君初，&ldo;後來怎麼消失了？&rdo;

&ldo;我還問你呢！連個電話都捨不得打，真的這麼恨我麼？&rdo;君初握住曼麗的雙手，&ldo;我氣得好幾個晚上睡不著。&rdo;

&ldo;我也是。&rdo;曼麗的手這次沒有甩開，&ldo;我覺得你討厭我，所以遠離我，我打過電話給你，你卻不在家，在過年前那一天。&rdo;

&ldo;我知道，後來我去找你還給你留了字條，你也沒有給我回電話。&rdo;君初皺眉頭，&ldo;我回家就變得很準時，總是守在電話旁邊，也不敢聽收音機，怕想你想到瘋掉。&rdo;

曼麗嗯了一聲，原來他留了紙條的。

誤會解釋清楚，還得到了自己喜歡的衣服，這個男人也不算太壞，想起那天晚上親熱的一幕，又說道，&ldo;那你以後還對我壞不壞？&rdo;

&ldo;不敢了。&rdo;君初見她語氣緩和，心裡踏實了些，故意埋怨道，&ldo;你看，上次踢了我的屁股，到現在還痛。&rdo;

曼麗咯咯笑了起來，因為屁股這個字眼從斯文掃地的君初嘴裡說出來特別有趣。

&ldo;你說你哪裡痛啊？&rdo;曼麗歪頭問。

&ldo;屁股啊，怎麼了。&rdo;君初一臉疑惑。

&ldo;哈哈哈哈。&rdo;曼麗樂不可支，女人即是如此，沒來由的笑，沒來由的悲。

看她笑得那麼開心，君初心裡升起一種莫名的愉快。曼麗一笑，君初聽到花瓣舒展的聲音，也許是春天的腳步。

十八

張少廷一回家脾氣大得很。咚的一腳，皮鞋甩得飛起來，一隻在門角落，一隻站立在門口。

第43節：心中有鬼(43)

傭人趕緊收拾，看樣子少爺今天不順心。

戴碧珠過來抱了抱他，&ldo;兒子怎麼了？誰惹我寶貝生氣了？&rdo;

二十歲，意氣風發的年齡。張少廷在家誰也不怕，在外更是如此。換了幾個女朋友，口味刁鑽，脾氣也不好。再壞的孩子在媽媽眼睛裡都是完美的。

張少廷推開戴碧珠，委屈道，&ldo;怪我爸，找的什麼資料！人家根本不喜歡什麼百合花，全被清潔工掃掉了！&rdo;

張少廷後來又去了一次電臺，蔣高娟認識他，因為幫忙擺花，張少廷還給過她一百塊辛苦費。蔣高娟道，&ldo;多可惜哦，就這樣扔掉了，我都捨不得呢，拿了幾枝插在廁所裡，噴香的。&rdo;

張少廷哭笑不得，隨口問道，&ldo;她不是喜歡百合嗎？&rdo;

&ldo;哪裡，我問過了，說是喜歡馬蹄蓮。這些小姐啊，其實花有什麼好的，又不能吃，不如喜歡菜啊，你最喜歡吃什麼菜？&rdo;

張少廷看了看她，想了想，&ldo;我喜歡吃牛肉。&rdo;

&ldo;哦哦，牛排，我懂了，我從來沒吃過的，在畫報上看見過一次，沒有飯吃的，光吃肉。&rdo;蔣高娟揮舞著拖把，在地上畫著8字。

&ldo;你能幫我個忙嗎？&rdo;張少廷覺得她不傻。

&ldo;好啊，我願意啊。&rdo;蔣高娟停下來，看四周無人，老張在盯著機器，一個男播音員表情嚴肅認真地向各位聽眾播報遠方傳來戰火的訊息。

蔣高娟不關心這些，現在打仗是打仗，還沒到上海來，她也是有一部收音機的，放在家裡，她知道上海是大城市，日本人不敢炸。直到後來漫天飛舞著太陽旗標誌的零式飛機，蔣高娟才如夢初醒，原來時事評論員就相當於占卜師，有時候準，有時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