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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宇預設了。

錢錢失笑。她先前沒說完，是怕說多了越明宇嫌她屁話太多。但既然越明宇問了，那就沒什麼不可以講的了。

&ldo;怎麼說呢……&rdo;她舔了舔嘴唇，&ldo;真正的無所謂，應該是無所畏懼吧。無所畏懼的人什麼都敢嘗試，因為結果是好是壞都無所謂。&rdo;

一個豁達的人，不是什麼都不想要的人，而是什麼都不畏懼的人。而那些虛張聲勢地說&ldo;我不在乎&rdo;的人，其實只是不想說，&ldo;我害怕&rdo;。

&ldo;還沒有去做就先說無所謂……是在擔心，結果不如自己預料的那樣吧?&rdo;錢錢扭頭看了越明宇一眼。

越明宇眉頭已經擰得可以夾死蒼蠅。

氣氛就這樣凝滯了秒。

&ldo;哎，你別介意啊，我不是說你。&rdo;錢錢連忙解釋道，&ldo;我說我自己。我這人也經常會這樣的。&rdo;

她自嘲一笑：&ldo;人講道理的時候都一套一套的，到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rdo;

越明宇緊鎖的雙眉終於漸漸鬆開。他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他們並肩走了一段路，在路口分別。

&ldo;明神，明天見。&rdo;錢錢揮手向他告別。

越明宇把手揣回兜裡：&ldo;再見。&rdo;

綠燈亮起，錢錢加快腳步朝馬路對面跑去。

越明宇轉身想要離開，目光一如既往地盯著地面。他走了沒幾步，忽又停下，慢慢抬起頭，看向車水馬龍的街頭。

晚高峰時繁華的十字街頭，車來車往，人頭攢動。

熱鬧、擁擠、陌生。卻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可怕。

他站在路口發了很久的呆，深吸一口氣，繼續朝回家的路走去。

……

晚上畫廊關門以後，王晉生就在辦公室裡等著。他正上著網，外面響起敲門聲，他扭頭一看：&ldo;大畫家，來了啊。&rdo;

錢錢嘿嘿一笑，走了進來：&ldo;不好意思啊王老闆，路上有點事耽擱了。久等了吧?&rdo;

&ldo;還行吧，我在看你們家韓大神的節目，講得可真好，時間一會兒就過去了。&rdo;王晉生從抽屜裡抽出獲確認書遞給她：&ldo;你先看看，沒問題就簽個名。&rdo;

錢錢樂呵呵地看完，確定沒什麼問題，大筆一揮，把名簽了。

王晉生收好檔案：&ldo;七個工作日左右，獎金應該能打到你帳上。&rdo;

剛賺到一筆小錢錢，錢錢非但沒覺得知足，反倒是胃口被吊起來，已經開始幻想更多大錢錢了：&ldo;王老闆，我那些舊畫什麼時候開始賣啊?&rdo;

&ldo;你急什麼?&rdo;王晉生說，&ldo;下半年還有幾個展，我打算把你的畫送去參參展。還有商報的專欄，也去投個稿，再拿幾個獎……&rdo;

&ldo;還有畫展?還有比賽?那是不是還有獎金拿啊?&rdo;錢錢現在一聽比賽就兩眼發亮，這要每年來幾次這樣的比賽，班都不用上了啊!

王晉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ldo;你以為這麼好的事天天都有?想什麼呢!大部分是沒錢的，有些獎不光它不給你錢，你還得給它錢，它才肯帶你玩。&rdo;

錢錢臉色的笑容頓時飛去了外太空。她眼睛瞪得滾圓了：&ldo;什麼?我還給它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