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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興沒理會他的沉默，繼續說：&ldo;你就是一個敗類，從牢子裡放出來還不消停，仍想著殺人，而且你還真會選地點，大晚上把那男孩兒殺了，往海里一丟，只要把傷口和屍體處理妥當，你就能逍遙法外，是不是?&rdo;&ldo;不是!&rdo;陰公子反駁了，他急得眼睛裡出現了血淚。我發現人的眼淚要是血紅色的，真的很可怕，他眼睛被淚水一遮擋，瞬間有種紅彤彤很嚇人的感覺。&ldo;你才是敗類!&rdo;陰公子吼道，一激動，他還把隱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ldo;我殺人?我憑什麼不殺?15歲那年，我被兩個男孩兒強姦了，其中一個我當年殺了，另一個活到現在，我留著他幹什麼?&rdo;

這話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我一直以為陰公子當年殺人，就是年少衝動，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檔子事，而且往深了琢磨，他弄不好不是男同，只是為了想殺那個強姦過他的男孩，不得不表現成這樣。杜興反應最大，表情一會兒愣一會兒驚訝的，最後一把拎起陰公子的衣領，追問一句：&ldo;你當時殺人判刑時怎麼不說這話?&rdo;陰公子嘴唇直哆嗦，老半天回了一句：&ldo;我不知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過去的，但我問你，要是你，你會把男人強姦你的事說出來嗎?&rdo;

第10章 以身試險

我沒料到情況會是這樣，望著陰公子，我心裡默默合計上了，如果換位思考，我要是他，在15歲時被兩個男人羞辱過，或許我也會殺人，我也會將這段屈辱的歷史深深封印在心裡。我一直以為陰公子是個惡人，對殺人情有獨鍾，但現在一看，我覺得我錯了，甚至他昨晚偷襲勒我脖子，也一定有不可說的理由。難道是誤會我和杜興欺負他父親了，想找機會教訓我倆嗎?

杜興整個人沉默了半天，突然開口說：&ldo;滾!你給我滾!&rdo;這次他沒再捏著嗓音，陰公子也一下認出他來：&ldo;你是杜大油?&rdo;&ldo;他孃的!&rdo;杜興來了脾氣，似乎很煩陰公子的多嘴多舌，他吆喝一聲，一隻胳膊用力，竟把陰公子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還順勢往外一推。&ldo;小爺們兒，在我沒改主意前，要多遠你給我滾多遠。還有，不管那男孩兒以前如何對不起你，你都別有殺人的念頭。知道嗎?&rdo;杜興冷冷地說。

也看不出來陰公子聽沒聽進去，只是在那兒木訥地點著頭。他又向地上的匕首瞧了瞧，但在杜興目光的壓制下，他最終沒敢撿，一扭頭玩命地逃走了。我們本想晚上捉兇，結果卻成了現在這樣。我們仨沒急著離開，全都就地坐在沙灘上。這可倒好，我們真成到海邊吹風來了。劉千手給我們挨個點了煙，只是在海邊吸菸，滋味不怎麼好受。

劉千手先開口說：&ldo;醫院的事兒我也聽說了，那裡確實有古怪，但憑我的直覺，跟陰公子無關。&rdo;我贊同他的觀點，接話說：&ldo;頭兒，不行咱們就立案偵查吧，到底是誰在使壞，讓法律抓他出來。&ldo;不好辦。&rdo;劉千手否定我，&ldo;李峰你知道嗎，現線上索太少了，要是立案的話，要調查的人群太廣了，這時候咱們應該低調，不然很容易弄出冤案來。&rdo;&ldo;對，劉千手說得沒錯。&rdo;杜興也開口了，還拍著自己胸脯保證道，&ldo;你們先別管，我有辦法收集到更多的線索，等明天我告訴你們計劃。&rdo;

我心裡好奇歸好奇，但也巴不得他明天說呢，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我在海邊就被吹透了，渾身凍得發抖。細算起來，我真他媽點兒背，昨晚和前晚就沒睡好，今晚更是被這事兒弄到這鬼地方來，我怕我現在回家睡覺明早都爬不起來，索性跟杜興說：&ldo;咱們直接回警局算了，至少省了明天上班的時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