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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最明顯的是樹林，它比原來更稀疏了。早期的原始森林在她童年的時候就已經伐光了，重新種上的松樹栽成筆直的一條條線。

她記得這條泥土路很長。但是那麼長的路，開著車卻一晃而過，儘管他們開得很慢。最後那段路上，他們什麼也沒有說。她心潮澎湃，希望裡摻雜著恐懼。突然，那幢老房子出現了，依然聳立在那裡，在那塊林間空地上。

她剎住車，關掉引擎。在這個酷熱無風天氣裡，他們靜靜地聆聽樹林。

&ot;就缺些雞腿了。&ot;

他奇怪的評論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問道：&ot;什麼?&ot;

&ot;就像是巴葛-亞格的房子，有了雞腿就可以移到森林的另一頭去了。我知道，不是一個國家的事。&ot;

巴葛-亞格是俄國神話裡一個乾癟駝背而且邪惡的醜老太婆。&ot;你覺得這像個巫婆的屋子?&ot;

他不自然地聳聳肩說：&ot;不是房子，是這片樹林。我從來不喜歡松樹林，鳥兒也不喜歡。它們總是和死亡聯絡在一起。所有的樹都一模一樣，像是站方陣。他們把蘇格蘭的景色毀掉了。古代蘇格蘭偉大的森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松樹。&ot;

&ot;這裡的松樹是天然生長的，東德克薩斯自古以來就有松樹。&ot;她淚流滿面--拒絕這片樹林就等於拒絕了她。

第68節：第五章　遇到繆斯(13)

&ot;蘇格蘭也長針葉樹，但是它們不是一排排的。除非是人工種植的，否則隔得那麼近，其他什麼東西也長不成了。對不起，&ot;他摸著方向盤上的她的手，&ot;這裡對你有特別的意義，別聽我胡說。我們進去吧。&ot;

他們走出車，來到房子近前。他們沿著臺階來到前門，裡面顯然沒有人住。紗窗要麼被厚厚的灰塵覆蓋著，要麼已經爛掉了。窗子上汙跡斑斑，布滿蜘蛛網。但是透過昏暗的光線，她還能辨別出馬喬裡姨媽的前廳。靠牆放置的桌子上有些明信片大小的紙張，或者捲曲或者碎裂了。

格雷厄姆的敲門聲在寂靜的森林裡有很大的迴音，嚇得她跳了起來。

&ot;我覺得裡面沒有人。&ot;她說。

&ot;我也覺得沒有，但是要確認一下。要遵守一點禮貌……你想開啟門嗎?&ot;

她抓住門把，但是它紋絲不動：&ot;我在這裡的時候總是走後面的門。&ot;

他點點頭。他們走下臺階，繞過房子，經過上了鎖的地下室門口，來到屋後面。後門沒有鎖，她徑直走了進來。感覺他隨後跟了進來。

廚房散發著歲月的氣息：灰塵和黴菌的氣味。地板上都是沙子，到處都有死蒼蠅、蜘蛛網、老鼠屎和其它動物的糞便。這裡已經好多年沒有人住了。

阿格尼絲穿過房間來到前廳，感到一股對馬喬裡姨媽的強烈懷念和擔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過，卻沒有賣掉房子。難道最近幾年她非常成功，既不需要這所房子，也不需要賣掉它所得的收入了?

馬喬裡欣賞的那些天才的照片還在那裡。一些照片因為粘的膠布沒有了，已經掉了下來。有一張照片在那邊捲曲著，就像是一片幹樹葉。她仔細尋找格雷厄姆的照片，心跳也開始加速。她沒有找到。她蹲在地上檢視掉到地上的圖片。一張斑駁的帶鋸齒邊緣的照片，深褐色的背景上，普魯斯特無精打采地注視著她。接著她又拾起一塊捲曲的，似乎要碎成齏粉的剪報。那上面的文字部分已經被啃掉。她本以為這是格雷厄姆的照片，但是上面大部分的臉龐已經沒有了，她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他的照片。

活生生的他就在她的身邊，她卻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