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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什麼帳回頭再和他們慢慢算，不急於一時。&rdo;方靖說，&ldo;你先把人放了。&rdo;

小烏鴉朝方靖轉過身，喉嚨裡發出不明意義的咕嚕，改掌為抓，拉住狩靈衣服後領，拖著一步一步朝方靖靠近。

眾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警惕，梁振國更是開口警告道：&ldo;趕緊停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rdo;

小烏鴉充耳不聞。

他從顧臻身側經過，被鮮血遮蓋的右眼暴露面前，顧臻一驚，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隨即快速打量四周。

他雖然不瞭解前因後果，但看這架勢，也明白了幾分。

精衛貼在他耳邊，用只有一個人能聽見的意和他交流：&ldo;快想想辦法，如果小烏鴉錯手殺人就糟了，這些人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的。&rdo;

顧臻當然知道其中厲害，如果小烏鴉不能儘快回復神智，恐怕今天會鬧到無法收場。

然而此時雙方都不願退讓，弩手的箭頭都快抵上小烏鴉的額頭了。

顧臻看看特殊行動組，又看看小烏鴉，心下一橫，嘴上喊著&ldo;等一下！先別動手！&rdo;，衝上前張開雙臂，擋在了小烏鴉面前。

&ldo;你們別傷他！&rdo;顧臻道，&ldo;我來跟他說，我跟他熟。&rdo;

精衛撲稜著落到一旁樹丫上，不忍直視他的愚蠢行為，用翅膀捂住眼睛。

&ldo;顧臻！&rdo;方靖語氣不善，顯然是動氣了，&ldo;小烏鴉的狀態隨時可能暴走，你不要命了？快讓開！&rdo;

顧臻側頭看一眼小烏鴉。後者因為被攔住去路有些不慡，卻似乎沒有要動手傷他的意思。

&ldo;給我一分鐘！&rdo;顧臻一咬牙，豎起一根手指，&ldo;就一分鐘。你們看他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幹什麼？就讓我跟他說一分鐘。&rdo;

顧臻的要求簡直胡攪蠻纏，饒是方靖再沉穩的性格，也被氣得不行。

梁振國拍拍他的肩膀，對顧臻說：&ldo;只有一分鐘。&rdo;

他抬手做一個後撤的手勢，眾人往後退開數米，讓出一點距離。只是袖箭的箭頭依舊指著小烏鴉，只要稍有異動，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射出。

顧臻得了許可，稍稍舒了一口氣，慢慢轉過身：&ldo;小烏鴉……&rdo;

小烏鴉盯著他，喉嚨裡發出警告的咕嚕聲。

顧臻動作緩慢地抬起手，儘量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沒有威脅性。

&ldo;顧臻。&rdo;他指著自己的鼻子，&ldo;你認得我麼？&rdo;

小烏鴉沒有回答。

他的身上深深淺淺傷口密佈，因為符咒的關係，癒合的速度很慢，說著話的功夫，都還在往外滲血。

顧臻的心口似被一隻大手揪住，就好像這些傷都長在自己身上，疼得他直抽抽。

&ldo;雜毛。&rdo;顧臻忍著鼻頭的酸意，&ldo;記得麼？也是我。我們住一塊兒。你搶我的臥室，霸佔我的客廳，蹭我的網，吃我的冰淇淋。還穿我買的鞋。&rdo;

馬丹，就沒一件好事。

他指了指小烏鴉腳上的黑色板鞋：&ldo;呶，就是這雙，我給你買的。&rdo;

小烏鴉木然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腳。

鞋子被血浸透了。

&ldo;都髒了。&rdo;顧臻說，&ldo;你先把這個人放了。回頭我再給你買一雙新的。想要什麼款式，你自己去挑。好不好？&rdo;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小烏鴉的頭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