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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虛無地望向前方。&ldo;那我明天帶過來給你。&rdo;見朱珠靜毫無反應,林若英走向自己的座位。上課鈴剛響,衛老師便進來了。昨天救朱珠靜的時候,他右手受了一點傷,現在用白色的繃帶纏了起來。他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在黑板上板書。今天要教的內容,是函式的極值和最值。他寫完後,回過頭,看到那邊的朱珠靜正盯著他。昨天她也是這樣盯著他。隨後,她瘋了。她好像看到自己身後有什麼似的。衛老師怯懦地回過頭,當然,他知道他筒人有黑板,這……這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如果他也能看到朱珠靜看到的呢……什麼也沒有呀!她真的看到了嗎?雖然她的目光是在凝視,但是,她卻沒有露出跟昨天一樣的失控表情。她反而平靜得有點可怕。那淡淡的怪笑,猶如畫家筆下的素描,一點點讓你看到,讓你心怵。衛老師忍下骨子裡的一陣戰慄。他翻開課本,講起課來。有一個腦袋慢慢自他背後爬出來。不過,他並沒有察覺到。其他人也沒有看到。只有她看到。因為只讓她看到。朱珠靜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顆升起來的頭顱。它長得多難看,畸形的五官,畸形的膚色。帶著膿液的血一道道地劃過臉龐,分割了整張臉的完整。很白很白的臉,像被人抽乾了血,只剩下薄如紙的面板。它輕輕嚅動著嘴唇,像是在說什麼。可那些話都是毀滅了的,沒有音節,跟一具屍體一樣。她沒有跳起來大聲尖叫。她覺得奇怪,她麻木地眨了眨眼睛,驚奇於內心的平靜。下一秒,朱珠靜發現那個流血的頭顱消失了。不,它只是不再躲在衛老師的身後了。它在這裡,在她的下面。一雙瘦瘦的手臂,輕輕觸碰她的腳。一個聲音好像地底裡冒上來的一樣:&ldo;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因為你偷看了記……嘿嘿嘿……&rdo;朱珠靜低下頭。它就在她的課桌下面。扭曲的身體纏繞著她的腳,慘白的手臂彷彿千年的樹根沿著她的身體,慢慢包裹了她。那顆腐爛的人頭,伸長了脖子,伸長了,升到了她的胸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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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它,從來沒有這樣接近。衛老師正在擦去黑板上的一段粉筆字,他聽到教室裡怪異的笑聲,回過頭去。其他的學生都在注視同一個方向。那個座位上,朱珠靜低著頭,雙手捂著臉,不知在笑什麼。但是笑得很悲慘,同時充滿痛苦。&ldo;嘿嘿嘿……這樣我就看不到你了!你也嚇不到我了!&rdo;她慢慢抬起頭。大家注視著她那逐漸放開的手……&ldo;哇啊啊啊啊啊啊!&rdo;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有些人已經魂飛魄散地叫了起來。驚恐的音符一瞬間便充滿了整個安靜的教室。衛老師臉色發白,勉強用手扶著講臺,但還是哆嗦著癱下去。&ldo;你失敗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哈哈哈!&rdo;朱珠靜轉動著她的臉,像在嘲笑著誰。大家都看到她的臉,血流不止,眼睛被戳瞎了,鮮血從眼窩裡流出來。她再也不會看到紅衣女鬼了。幻覺也好,真實也好,它徹底從她面前消失了。至少,不能再以影象的方式出現。只要再回想一次朱珠靜當時自殘的慘景,林若英還是會忍不住一陣發抖。那天放學還得許家年陪她一起坐公車回家。坐在公車上的時候,急救車在校園裡呼嘯的聲音好像仍震得她耳朵嗡嗡響。她緊握著許家年手,發現對方的手也有點發冷。顯然,大家還沒從剛才的恐怖中回過神來。及時趕來的急救車最終沒讓自殘的朱珠靜失血過多而死。距離那天過去三四天了。這天晚上,林若英和媽媽正在家裡追看《溏主風暴》。
電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