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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鄧德乾提槍向柯山走來，陰鬱的臉上盡顯殺機，站定，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柯山半眯著眼斜視著對方，儘量讓自己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事已至此，只能靜待對方的反應了。

&ldo;柯老弟！&rdo;鄧德乾停頓下來，雙眼依然緊緊地盯著他。

作為預審員，柯山當然知道這一停頓不過是一種心理攻勢，但作為被動者，雖然明明知道這只是個審問中的小技巧，可是面對未知的命運，總會在心理甚至生理上產生下意識的反應，因此除了過硬的心理素質外，還需要一些應對的小技巧‐‐他依然半眯著眼睛，以免從眼神中透出更多的資訊，甚至更能顯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同時，暗暗在口腔中畫圈轉動自己的舌頭，以免面部肌肉發生痙攣。

&ldo;柯老弟，&rdo;鄧德乾將右腳踏在石頭上，俯下身子，右臂支在右腿上，這樣一來，手中的槍就很自然地指向了柯山，&ldo;你還有什麼要說的？&rdo;

柯山咧嘴一笑，&ldo;如果你什麼都清楚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就儘管問好了，不需要兜什麼圈子。&rdo;

&ldo;好，痛快！&rdo;鄧德乾將身子俯得更低，並壓低聲音，聲音裡透著嚴厲，&ldo;我問你，你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什麼？&rdo;

&ldo;共軍給我的任務是保護秘密糧庫。&rdo;

&ldo;你之前的任務呢？&rdo;

&ldo;共軍給我的任務是抓捕吳剛。&rdo;

&ldo;共軍？&rdo;鄧德乾這才意識到對方的話裡有話，緊接著問道，&ldo;難道除了共軍給你的任務外，難道你還另有重任？&rdo;

&ldo;我說過，現在不需要你知道。況且，你的手下剛剛就出了叛徒。&rdo;

鄧德乾一愣，&ldo;那麼……&rdo;他的聲音剛有些緩和，隨即又轉為嚴厲，&ldo;你剛才說共軍給了你兩項主要任務，那完成得怎麼樣呀？&rdo;

&ldo;是。&rdo;柯山看著鄧德乾，然而對方沒有說話，只是臉上露出一絲遊離的冷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柯山心裡反而有些竊喜，這正是他需要的，大腦重新又活躍起來，同時臉上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微笑，&ldo;你們帶著電臺嗎？&rdo;

&ldo;你問這個幹什麼？&rdo;鄧德乾警覺起來，將槍口抬了抬。

&ldo;嘿嘿，共軍還給過我抓捕向老爹的任務呢，他現在是不是還在你的面前？至於吳剛，你可以透過電臺問一下張平，看他是不是正在那裡安穩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呢！&rdo;柯山底氣十足地說道。正因為吳剛確實逃脫了，況且張平這隻老狐狸即使不被抓捕或擊斃，也不敢架設電臺進行聯絡。同時，鄧德乾若進行聯絡，自己還能確認他是否帶有電臺。因此，他的這種底氣十足是不需裝飾的，眼神和臉部表情也就更加毋庸置疑的堅定。

&ldo;吳顯貴和楊文華是你親手抓的吧？&rdo;鄧德乾追問道。

&ldo;共軍赴川的主力部隊秘密潛回湘西，在他們計劃先於暴動之前動手的情況下，恐怕丟車保帥是最明智的選擇了。況且，我不過是共軍總體行動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往往到了最後才知道任務的最終目的，根本脫不開身，只得力所能及地盡些人事罷了。至少吳剛還在，對不？&rdo;

&ldo;是你沒有辦法抓到他吧？&rdo;

&ldo;剛才那小崽子的槍法你也看到了。&rdo;柯山向小石的方向示意了一下，&ldo;你覺得吳剛再能跑，還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