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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庚生怕被搶了寶，心急道：&ldo;金貴不金貴，你快說，一群人跟著你瞎忙乎半天，這到底是幹啥的？&rdo;志豪開始解釋說：&ldo;這是炮兵的眼睛，是炮群的眼睛！大炮咱從日本人手裡繳獲過，咱們每次打仗都增加了炮兵，炮都在，可指揮儀器讓鬼子都毀了。這種光學儀器往往都殘了，這種像樣的很難得！你看，咱們有6個炮團，這儀器按說應當成龍配套，可咱只有兩個，光有再多的大炮，沒有觀察、瞄準的，那咱不是睜眼瞎？&rdo;連長驚訝道：&ldo;我差點犯錯誤？&rdo;志豪拍打著連長：&ldo;不錯，你沒丟了，這位連長值得嘉獎一次！&rdo;

夏天庚不幹了，對他背影喊：&ldo;你是這兒團長還是我是團長，誰當家？他是我的部下！嘉獎表揚，輪著你給嗎？&rdo;

志豪哪裡受得了老夏的那種得意和張狂？這一仗，他損失慘重是慘重，可最終是站住了！回去後，他徑直奔衛生隊。香茗和軍醫正忙碌著，志豪走到傷病員身邊。一個新兵看見團長，抱著他哭道：&ldo;團長，我們讓首長失望了……&rdo;看到傷員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志豪眼窩也是發熱，他剋制住自己的情緒，鼓舞大家：&ldo;同志們，咱們的心情都一樣，這個仗，是沒打好，咱們傷亡過大，沒達到預期目的。我志豪也有怨氣，肉沒吃著，反而把門牙磕掉了！&rdo;一個連長說：&ldo;這個仗，打得別彆扭扭的，腸子都挽了幾個疙瘩，怎麼都不舒坦！&rdo;志豪道：&ldo;不舒坦好，進入東北之後咱們太舒坦，老打勝仗，老是舒坦，咱們就有不舒坦的時候啦！讓咱們好好琢磨事，別打糊塗仗！找到教訓就行了，別拉著灰禿禿的臉，我們是山崩地裂面不改色的人！&rdo;香茗讚許地說：&ldo;對，大家打起精神，我說，讓團長給你們來一段，好不好？&rdo;

有人點《三國演義》，有人點《穆桂英掛帥》。這時，一個年輕的瞎眼傷兵，摸索著上前道：&ldo;團長！以前，我聽你拉琴，從來沒見過，我還想跟你學拉琴呢。讓我摸摸你的胡琴行嗎？&rdo;

志豪握著他的手，這就是那個十指都掛手榴彈環的戰士，小牛子。看著他手上的手榴彈環還套在那兒。志豪說：&ldo;小牛子，摘了吧。&rdo;小牛子搖頭說：&ldo;不，團長。這是俺們連長給我掛的，我不能摘了。連長已經犧牲了！&rdo;志豪感動地摸著他的手，說：&ldo;好，小牛子，你優先，你先點！&rdo;

小牛子高興地說：&ldo;我愛聽你拉《梁紅玉》，抗擊敵人，有勁！&rdo;傷員們紛紛鼓掌。志豪打起精神拎琴，又將幾齣戲編成順口溜：&ldo;待要聽《二進宮》，急看《牧羊》。看了《桃花庵》，蔫蔫顫顫十來天。才想到要吃飯，接看《對松關》。&rdo;大家鼓掌鬨笑著，其樂融融，只聽胡琴聲聲，響徹營地……

3

本來好端端的一件事情，誰知到了夏天庚嘴裡，沒啥好模樣了。他竟向師長告狀說：&ldo;你看志豪，仗打得不好，撿寶貝，吹拉彈唱，比誰都鬧得歡。&rdo;魏政委嚴肅地問：&ldo;這是不是鬧得過了，有情緒呀？&rdo;夏天庚重提舊事：&ldo;志豪自打一參軍，人家就憑著一張嘴，千里行軍他一講古書故事，大家就入迷。宿營時，打水、打飯、燒水、打柴草、弄草床鋪、整衛生，一律不讓他幹，讓他騰出手來坐著說戲、說故事就行了。你看，當了團長，還是不聽勸的狗脾氣……&rdo;

劉師長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大為憤怒，抓起電話：&ldo;找苑志豪！&rdo;電話裡傳來師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