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3 頁)

聽了她體貼的話語，雪凌感動地流下了眼淚，不停地摩挲著棉坎肩。

香茗說：&ldo;別哭了，有解放軍在，沒啥。等我們打垮了蔣介石，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你好好歇著，我先問問大夫去。&rdo;說完，就走出病房。

這時，鄒大倫提著飯盒，慌裡慌張地進來。小何被他碰醒了，生氣道：&ldo;唉唉，你又幹嗎？&rdo;&ldo;我給我老婆送吃的。&rdo;小何不滿道：&ldo;你輕點。別吵醒了我們隊長。&rdo;大倫忙不迭地點頭就進去了。不一會兒大倫提飯盒又出來了，他把稀飯倒老婆飯盒裡，看她溜溜喝光了心裡也就踏實了。

站在門口，小何突然注意到他手裡的飯盒，便問大倫怎麼有小鬼子的飯盒？大倫說是戰利品。小何追問：&ldo;戰利品？你當過兵？&rdo;大倫點頭。小何又問：&ldo;國民黨？&rdo;大倫說：&ldo;不是。&rdo;小何口沒遮攔：&ldo;你唬誰呀你，你還當過兵？你一個小丑，哦，你當過戲臺上的蝦兵蟹將吧？當也是當的壞人。&rdo;大倫道：&ldo;小同志，你還年輕，壞人？好人都寫在臉上呀？&rdo;小何愛答不理地說：&ldo;誰是你的小同志？&rdo;大倫小心地問他：&ldo;唉，小同志，我跟你打聽點事呀。你們是哪個部隊的？&rdo;小何警惕地打量著他：&ldo;不能告訴你。&rdo;大倫道：&ldo;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從山東來的？&rdo;小何道：&ldo;我們是天兵天將，咋啦？&rdo;大倫小聲問：&ldo;我是說，你們是不是什麼三區隊的。對，你們隊長是不是叫劉根生。你們部隊有沒有一個人叫苑志豪的？&rdo;小何道：&ldo;怎麼？你還知道的不少哇你？一個唱戲的打聽這個幹啥？&rdo;大倫說：&ldo;我打聽的就是這個人。&rdo;小何沒好氣地說：&ldo;軍事秘密！別再問了，再問我把你當特務漢奸抓起來！&rdo;大倫只能無奈地閉口。

第二天一早，漫天飄著零星的小雪花。香茗和美真子從醫生房間裡走出，就碰上志豪跟著夏天庚和蘇一亭進來。香茗看見丈夫異常激動地問：&ldo;志豪，你怎麼來了？&rdo;志豪笑道：&ldo;來接老婆回家！&rdo;蘇眼鏡解釋說：&ldo;志豪剛從前線回來，一聽說你在這，馬上來了。&rdo;夏天庚取笑說：&ldo;嗯，想老婆想得快出人命了。馬都跑得吐白沫子了。&rdo;志豪用馬鞭子打了老夏一下，愛憐地對妻子說：&ldo;我來晚了！早來就不會讓你獻血了。&rdo;蘇眼鏡也歉疚地說：&ldo;是我來晚了，咱團活生生一群小夥子都沒派上用場。罪過，罪過。&rdo;香茗嗔怪道：&ldo;行了。興師動眾的，有啥了不起，不就是抽點血嗎？也算咱們到東北作戰，發動群眾，教育群眾我先做點貢獻！&rdo;美真子勸道：&ldo;各位首長，快回吧，小兒子在家都餓壞了。&rdo;志豪說：&ldo;走吧！兒子餓壞了，兒子他爹也餓壞啦！&rdo;夏天庚笑道：&ldo;生兒子，你可得請我們喝酒呀！&rdo;大家正欲離開，蘇眼鏡拉住夏天庚讓他和自己一塊去看看傷員。

戲班的馬車也吱吱嘎嘎地駛來接雪凌。雪凌披上棉衣，邊抱著兒子邊和丈夫絮叨：&ldo;大倫，我昨晚上躺著，怎麼也想不到我在冰天雪地，生了你的兒子，我想到一句戲詞：故園一千里，孤帆數日程，倚篷窗自嘆漂泊命。漂泊命歸漂泊命，可我娘兒倆真是命大，不敢說福大造化大，是人家一個女軍人，把我從閻王爺門口拽回來啦。&rdo;大倫指著旁邊的空床問：&ldo;這人哪？&rdo;雪凌道：&ldo;走啦。你倒是說說，你早不去熬小米粥晚不去熬，偏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