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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軍長語重心長地說：&ldo;志豪呀，經組織決定，要充實軍工戰線，打算調你去！這是黨和國家的重要決策，毛主席說，三線建設不好，我寢食不安。軍隊要派得力的幹部去支援！你去的方向是滬江。你這幾十年來，開始老是出精搗怪，我還不理解，現在我有點看明白了，你有腦子，有旁人沒有的眼光、領悟能力，是抗戰幹部裡少有的有文化水兒的。應當說，因你的個性，你沒少吃苦……&rdo;志豪立刻明白了。劉軍長接著說：&ldo;我先代表組織給你吹吹風。規矩你也懂，說是徵求意見，基本上就是定了，想通想不通就是你了。有牢騷你今天儘管發，揍我，罵我都隨便，正式意見我帶回去。&rdo;

志豪不語，仰頭看天用小刀割下一塊兔+肉，邊嚼邊說：&ldo;這兔子鮮呀，香！今天你是啥調料都帶來了，當年在東北咱擼巴擼巴就吃了，帶血的，也吃得香掉牙。還有一次，我記得你吃得撐著了，晚上一個勁跑肚拉稀，沒有紙，用小棍兒刮……哈哈。&rdo;劉軍長說：&ldo;你雲山霧罩幹嗎不接我的話茬兒？&rdo;志豪用鹿皮擦小刀：&ldo;我就知道今天打獵沒什麼好事！&rdo;劉軍長嘆道：&ldo;還是你傢伙聰明，不像我，是個耳根子軟的半文盲。&rdo;志豪直言不諱，問他：&ldo;如果不是你來，恐怕別人開不了這個口吧？我志豪在有些人眼裡，真是馬尾兒勒豆腐提不得，非要打入另冊？&rdo;劉軍長嘆氣，為難地欲言又止。志豪抬手打斷他：&ldo;你就甭說了，我全明白。&rdo;

兩個男人一下沉默了。志豪擺弄著篝火，先開口：&ldo;軍長，說實在的，這幾年，我工作很順心，到這一步，離將軍只有一步之遙了，當將軍就是年把的事了。拿破崙說，每個士兵的揹包裡都有一把將軍杖。我又何嘗不想？這個時候讓我走，真的不輕鬆，請你容我想想。咱們今天你就是請兄弟我來打獵的，今天咱就吃、喝、玩、樂，好不好？&rdo;劉軍長道：&ldo;好，好。&rdo;志豪自嘲道：&ldo;看來我文化水兒高，讓誰給我當頭頭都難！看來這個包楸我要背一輩子。這一點，你們這叫禮送出境！&rdo;劉軍長看著他，臉漲得通紅的志豪一指獵槍，說：&ldo;想用這個甜乎我，沒門兒！你沒誠心！&rdo;劉軍長問：&ldo;誠心？你還要啥？&rdo;志豪看著他認真地說：&ldo;你要真給我，給我一把德國造，豎雙筒獵槍，輕便點。&rdo;劉軍長笑了：&ldo;好啊，談條件啦你，說！&rdo;志豪道：&ldo;要你四樣東西。&rdo;劉軍長光點頭：&ldo;你要我老命也行。說！&rdo;志豪說：&ldo;一槍，第二是獵槍子彈20發不行，我要200發；子彈要全銅殼的，別來紙殼的；第二子彈袋，要牛皮製，不要帆布的；第三除了槍套之外，再做個槍盒。&rdo;劉軍長插了一句：&ldo;要皮製的。&rdo;接著笑道，&ldo;行！你毛病不少呀你！&rdo;志豪不理睬他，用槍瞄準著遠處。劉軍長在一旁催：&ldo;打呀！&rdo;志豪放下槍：&ldo;我志豪最後結束軍旅生涯的句號，是這個？何必再傷害生靈？&rdo;兩人肅然不語，呆呆地看著太陽落入地平線……

3

志豪沒想到，大倫偷偷去看望了心如先生，送去了中藥，老人孤零零地靠種南瓜過活。他仍拒絕寫申訴材料，更拒絕給兒子寫信。心如先生說：&ldo;志豪心高氣傲，志向遠大，我心如不才，既不圖享受他的高官厚祿，也不願卑躬屈膝，世上豈有老子看兒子臉色之理？&rdo;

等大倫走了沒幾天，又來了個人。那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