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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能呢？你來越南時，他已經7歲，你回國時，他12歲，他是很敬佩你的！&rdo;

&ldo;大概你把我的過五關斬六將告訴他了？&rdo;孫洪林笑笑說，&ldo;喬幹事翻譯的文英的家信我看過，我覺得他是個很有謀略頭腦的軍人，將來比我們強！&rdo;

&ldo;你以為他對春季攻勢的看法有道理嗎？&rdo;

&ldo;當然有道理，你的看法呢？&rdo;

&ldo;他只說了一面道理，&rdo;黎東輝說，&ldo;他不瞭解全域性，我不是說春季攻勢沒有缺點，但總的來說應當肯定。……&rdo;

蘇軍醫對此沒有興趣，告辭而去，孫支隊長開啟了一瓶五糧液，我們三人在他的宿舍裡開始了深談。通訊員機靈地弄了兩盤下酒菜來。

&ldo;我在巴布山施工段時，有人認為南方解放力量的春季攻勢，有點像中國抗戰時期的百團大戰，&rdo;我想以此刺激起黎東輝的談鋒，進一步說，&ldo;百四大戰是有爭議的，有的認為戰績輝煌，有的認為戰略上有所失誤。&rdo;

&ldo;這在南京軍事學院早就探討過，&rdo;孫支隊長說，&ldo;它和南方的春季攻勢不同。&rdo;

&ldo;關於百團大戰的得失有結論嗎？&rdo;黎東輝問，&ldo;有哪些不同？&rdo;

&ldo;爭論往往是各執一端，&rdo;孫洪林說，&ldo;有人認為得不償失，有人認為得大於失，因為不在於我方傷亡大小，而在於當時中國抗日戰爭中存在著三角鬥爭，按著兩方相爭三方得利的法則，戰略上的確有檢討之處。這是我的看法，不管軍事上取得多麼輝煌的戰果，也不管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首先是把正面戰場上的日軍吸引到解放區來，造成解放區極大困難，倒是減輕了國民黨軍隊的壓力。……&rdo;

&ldo;我同意你的觀點，&rdo;黎東輝說，&ldo;這次越北軍事會議上，對春季攻勢也有不同看法，但是基本上還是一致的。……&rdo;

他們兩人酒量幾乎相等，還像13年前那樣，馬馬虎虎地碰碰酒杯就各自一飲而盡。我用茶相陪，慫恿他們飲酒，我深知三杯酒下肚，無話不傾吐的道理。

&ldo;不過，你說話可要當心，&rdo;孫洪林對黎東輝笑笑，然後用筷子指指我說，&ldo;他會把我們的談話寫到書裡去的！&rdo;

&ldo;我守著本家同志一向是直言不諱，不像你，把話放在肚子裡，卻要我來替你說。&rdo;兩人碰杯，然後對我說，&ldo;本家同志，把我這句話寫進去。&rdo;

&ldo;我一定秉筆直書，有聞必錄。但我不能保證就能出書。也許只能在我的筆記本上藏著，委屈了你們的高見。……&rdo;

黎東輝概略地向我們介紹了發動春季攻勢的背景：

&ldo;這種大規模的攻勢，在越南抗法、抗美史上可以說前所未有。這標誌著抗美戰略的重大轉變，也就是從人民戰爭或者說是叢林遊擊戰爭轉變到常規戰爭。……&rdo;

&ldo;這一點，我倒同意文英的意見，這個轉變似乎早了一點，所以給解放力量帶來了巨大損傷，在軍事上並沒有達到預期目的。……&rdo;孫洪林說，&ldo;同火力強大的敵軍進行常規戰爭，文英說得對，就等於以己之短就敵之長，傷亡必然很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