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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就是說已經舉手投降了？&rdo;

我贊同副教導員的想法。喬文亞卻提出了疑問：

&ldo;可是，他為什麼劃在20度線以北呢？如果真想拔腿，他應該劃定17度線才對！&rdo;

&ldo;他不可能一步到位！&rdo;我說，&ldo;轉彎太急是會跌大跟斗的！&rdo;

對這次停炸，我抱著樂觀的態度，也許我是受了安德森《戰地手記》的影響，也許他的&ldo;菜園理論&rdo;有點不倫不類，但是，他所感受到的困境卻是實實在在的，他對越戰喪失了信心也是明顯的。他的手記並沒有落到威斯特莫蘭手裡，可是，康妮會把它提供給威斯特莫蘭，甚至回到《箴言報》編輯部後已經寫成了文章，或者是白宮當局所察知的情況，比安德森的思考更為嚴重，抑或是另有別的陰謀吧？如果我見到孫洪林或是黎東輝，當知道更多的情況或是更準確的訊息。

4月3日，我回到支隊部後，美國政府已經在北越表示願同美國對話的情況下，下令停止轟炸19度線以北的目標。……這就是說美越雙方都作了讓步，討價還價的過程在當時還不清楚，可是從公開的訊息已經看得出來。這時，我坐在支隊長的宿舍裡，找到了雙方最有興趣的研究課題，我說：

&ldo;首先，是美國作出讓步的姿態，無條件停止北緯20度以北的轟炸。換取北越坐到談判桌上的承諾，這已經是棋輸一著，先向對手伸出手，等待對方來握。……&rdo;接著我簡述了安德森《戰地手記》中的一些思考，它反映了美國許多人的觀點。孫洪林說：

&ldo;黎東輝可能知道更多的情況，你可以找他去談。但你不能不考慮到美國戰略調整中再玩弄手段的可能，比如說，越南南方的解放力量發動的春季攻勢損失很大，似乎有點急躁情緒，這一點你不要向黎東輝透露，在這方面，他可能也支援南方這一大規模行動，黎文英有封信給他父親，可能推遲回北方來輪休。據說，南方解放力量從今年1月31日凌晨開始的春季攻勢，第一個浪潮就投入八萬多人，幾乎是傾盡全力全線出擊，有材料表明，南越全部6個自治市和43個省會中有36個遭到了打擊，有點像我們抗戰時期的百四大戰。現在還很難評價這次攻勢的成敗得失。你可以到黎東輝那裡去看看黎文英的來信，它會提供很多情況。……&rdo;

&ldo;你說的美國的戰略調整的手段和春季攻勢有什麼關係呢？&rdo;

&ldo;當然有，他知道，向南方滲透的解放武裝力量，大都集結在北緯20度線之南，以便透過寮國穆嘉關從胡志明小道上輸送到南方。所以他停止轟炸20度線以北，把轟炸力量集中轟炸20度線以南的解放力量集結地，這樣就是一箭三雕：一，它可以平息國內反戰情緒；二，可以向全世界表明和平誠意，誘使北越坐到談判桌上；三，轟炸重點，把三倍的炸彈丟在北緯20度線以南地區。……&rdo;

&ldo;現在又改成了19度線以南！&rdo;我說，&ldo;這說明在討價還價中，美國又讓了一步。&rdo;

&ldo;是個很小的讓步，甚至是個虛假的讓步，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解放武裝力量主要是集中在北緯18度線附近，美國不炸19度以北，也可以達到軍事目的！&rdo;

當時，我對美國停炸的原因和越戰的發展趨勢的全神關注，除了我對戰爭的謀略分析有著特別的愛好之外，主要是考慮是否有利於我的奠邊府之行。既然美國已經主動提出停炸，短期內不大可能恢復轟炸，我爭取黎東輝陪我去已經無大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