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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吃得早晚飯就開得早,玲子拿宴席剩下的材料,做了頓晚飯。到底是女人,麻利快捷,太陽還沒沉到西山,飯就得了。幾個青年幹了體力活,肚子早就餓了,武伯英心中難受沒吃下去多少,腹中也有些空落。安頓了王立身後事,他心中稍安,吃得很多。但是想起王立,心中還是可惜難受,再也吃不到他做的飯了。
武伯英看著玲子問:&ldo;我交代的事,騾子給你說了嗎?&rdo;
玲子低頭默默點了下。
&ldo;願不願意給我們來上夥?&rdo;
玲子又是低頭一點。
&ldo;就是,你看多好,天天在一起,他也就安心了。&rdo;
玲子羞紅了臉,羅子春傻笑著看看她。
武伯英吩咐他:&ldo;騾子,你一會兒送小玲回去,給兩個老人交代下。她是閨女家,父母肯定操心,你讓放心,一切有我。小玲過來住東廂房,你和我住西廂房,我看著你,出不了亂子。&rdo;
玲子臉紅已經代表不了羞澀,連忙起身去了廚房。羅子春笑得更加開心,趙庸他們四個也跟著一起笑,捅捅打打,互相開玩笑。
武伯英又吩咐:&ldo;招子、樑子你們,今晚回去收拾,明早就搬過來住。你們四個住正房,不能對玲子失禮,她是你們的小嫂子。&rdo;
大家見武伯英話中含著滑稽,知道他心情大有好轉,也都嘻嘻哈哈。羅子春拿筷子空做抽擊:&ldo;誰敢給我媳婦翹辮子,我就把他手剁下來,叫小玲紅燒了,給我就酒。&rdo;
彭萬明建議:&ldo;頭兒,咱安部電話吧,方便?&rdo;
武伯英不允:&ldo;方便啥?膠皮銅芯狗韁繩,方便大官半夜打電話,扽鐵索叫狗?&rdo;
大家哈哈大笑,愉悅地吃過晚飯,趁著天光分頭去忙,只剩下武伯英一人。他把躺椅順在堂屋門口,躺上去喝茶想事。整個事件就如棋局,開始時簡單,當頭炮馬上跳,越下越複雜,每步都有變化,每步都有新可能。宣俠父失蹤就是棋局起手,後面加進了蔣介石、戴笠、徐恩曾等中央要人,接著加進了葛壽芝、張毅等特情老手,跟著加進了蔣鼎文、胡宗南、杭毅等地方要員,連著加進了劉天章、徐亦覺、師應山等幹將,就連丁一、洪老五、何金玉這些人也牽扯其中,棋子越來越多。每個棋子有很多種變化,從宣俠父這顆棋子引過來,就是無數根線條。一個假設,隨便加入一顆棋子,又是一個新假設,起碼有幾十個線索。這幾十條線索隨便一條,都是一縷絲絛,因為每顆棋子的不確定性,就會有幾十條絲線。那麼絲線的數目,真是不可計數。但有個線索,從一開始就在心中是最粗壯的,儘管變化眾多,他絕不輕易放棄。蔣鼎文未請示蔣介石,繞過戴笠下令徐亦覺密裁宣俠父,故意拖延會面時間,讓徐亦覺做好充分準備。後來的變化是,徐亦覺未承想劉天章的人暗中跟蹤,只好先讓洪富娃去掉尾巴,可惜洪富娃被何金玉發現,只好殺何金玉滅口,接著又殺王立阻止調查。
武伯英對自己的判斷非常篤信,蔣鼎文就算不是宣案主使者,也會是知情者,就算不是在彌補錯漏,也是在替人遮掩。但是他地位太過燻隆,在蔣總裁那裡無疑超過了戴笠和徐恩曾,在整個抗日統治體系中也是重要組成部分。儘管西北因為不與日寇接火未成立戰區,保留著原有的行營建制,但是要成立戰區的話,他無疑是戰區長官,胡宗南最多隻是副長官。不管誰策劃了宣案,只要他願意保,也完全能保住,不管在蔣總裁、戴老闆、徐老闆甚至共產黨來說,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有人把頭門拍得&ldo;砰砰&rdo;響,間或叩兩下門環。武伯英立刻警醒起來,伸手從槍套裡拔出手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