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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章說到這裡，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武伯英凝眉沉思，吮咂著話裡的味道。&ldo;你是說李直？&rdo;

&ldo;不是，李直過後，還有一個。化名叫做陸浩，繼續給共產黨刺探情報。特別其中有份檔案，關於當年進攻陝北的計劃，居然也被他搞到了。&rdo;

&ldo;怎麼能證明，從調查處流失出去的，這檔案我都沒聽說過？&rdo;

&ldo;可能當時中共辦事的，為了給他們領導表明此件的可靠性，用鉛筆注了七個字。後來被橡皮擦掉了，還是被辨別了出來，陝省黨調處陸浩，就是這行字，就是這個出處，定死了洩密點就在調查處，定在了陸浩身上。&rdo;

武伯英不再分辯，避事態度已經做夠，再迴避就是有問題，凝眉靜思了很久，才看著劉天章道：&ldo;想不起來，想不起來誰有可能。&rdo;

蔣鼎文看著他緩緩說：&ldo;小劉不是給你栽贓，不是給你歷史上抹黑，這是事實。本來開始此事報到我這裡，我還懷疑過是你，但是小劉首先把你排除了。他說實際事變過後，就沒有放鬆對你的懷疑和調查，一年多的時間，沒發現你身上有通共疑點。&rdo;

武伯英長舒了一口氣，自己蟄伏的那段空白期，現在顯示了作用。

劉天章見他輕鬆，笑笑道：&ldo;武專員，對不起，我的工作，和你的工作一樣，是上面派下來的，不要見怪。&rdo;

武伯英苦笑看看蔣鼎文，然後轉頭沖劉天章擺擺手：&ldo;沒什麼，你可以繼續秘密監督我，這也是你的重要任務。&rdo;

蔣鼎文心下不悅，想起這些特務機構的秘密監視功能，自己也在目標之列，劉天章不像徐亦覺那樣容易控制，也許正在秘密監視自己。

劉天章又道：&ldo;我把這個疑點，集中在了師孟身上，他曾是黨調處機要科長，有條件向共黨輸送這樣的情報。還有一點，他是共黨潛諜李直提拔起來的，難免不受其赤化。目前就你事變前夜中毒之事，有很多不可理解之處，如果把師孟填補進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你在北郊毒死了日本潛諜吳衛華，拿到了她的絕密情報，同時得到了兵變的確切訊息。你覺得十萬火急，又無法阻止張學良和楊虎城，也來不及向臨潼的總裁報告，只有直接去找共黨劉鼎撤火。而之前你信任的一科長師孟，偷偷給你也下了毒藥，等你找到劉鼎剛掏出槍來，就毒發昏迷。&rdo;

武伯英低下頭靜聽，不置可否。

&ldo;我查閱了當時的卷宗和記錄，你的槍還沒發射子彈，人就昏迷在牙醫診所的診床上。而在你身上攜帶的情報，被劉鼎搜到，交師孟傳給了陝北共黨中央。現在基本可以判明，師孟就是那個陸浩，下毒傳電，給共產黨立了大功。當時情況非常複雜，很多人都弄不清自己的歸屬，反倒是張學良讓人救了你。也許他不想把事情做絕，就像他也沒把兵變做絕一樣。&rdo;

蔣鼎文點點頭：&ldo;張漢卿要是做絕，當時我蔣銘三也就死了。&rdo;

劉天章看看低頭不語的武伯英，繼續道：&ldo;後來傳聞，你不忍心殺劉鼎，反被劉鼎用毒暗算，這不符合事實。應該是你中毒後，有心殺賊，無力迴天。造成這一切的，正是化名陸浩的共黨潛諜師孟。我就是不明白，除了共產黨那邊，最清楚內幕的，就是你本人，為什麼一直不說明呢？我知道你和他感情非同一般，但大是大非，不可感情用事。要不是師孟被調到新城，又露出了馬腳，你再隱瞞下去，只能給黨國造成更大的損失。&rdo;

武伯英還是低頭不語，用右手食指撓著眉心，面帶慚愧。

劉天章有些得意：&ldo;昨天下午，師孟已經被我秘密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