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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時鹿整個人愣住了,剛才還亂動的手腳頓時就停下了。
男人眼底一派清明,清明的盡頭是無止境的悲涼。
時鹿回過味當即反駁道:「不是不是這樣的!」
「不是?行啊那我這就去問問他,看他究竟知情多少。」
林擇深鬆開她的兩隻手腕,居高臨下看著她:「不就是因為他,才導致那一切的嗎,嘖,這麼一看,他才是那個真正罪孽深重的傢伙。」
時鹿頓時有些崩潰,在他懷裡邊哭邊搖頭,分不清是那句話還是無意識的嘶喊:「不要告訴他,不要——」
「不要?」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出來,像是醞釀了很久,古怪又玩味,林擇深唇邊是一抹恣色。
但是細看,他都要跟著時鹿一塊哭出來了。
只有這話有效果,就他媽只有這句話起了一點效果。
他無力至極反而笑出了聲。
時鹿被他圈在懷裡,顫抖著抽噎。
男人一改之前森然的口吻,湊近她耳朵邊:「那就聽話一點,好嗎?別再折磨自己,好嗎。」
時鹿不停的點頭。
「你他媽要是敢死,我第一個告訴他。」林擇深尾音又不可抑制地帶著狠勁。
「你不是覺得自己把他弄髒了嗎,不是覺得他特別乾淨,特別一塵不染嗎,看他那小眼神歡喜都要溢位來了,對嗎?我偏不讓你如願,我偏要叫他一輩子染上髒,他的罪,怎麼都逃脫不掉。」
末了,男人又森森然加了一句:「我要讓他帶著無止境的悔恨和怨懟,走完下半生。」
這番話讓時鹿怎麼都不敢再出聲了。
林擇深從欺身負壓變為遠離,給她留了安全距離。
她不敢再鬧了。
林擇深望見她通紅的眼睛,伸手幫她拭去眼淚,重新換上虛假的欺哄:「你只要答應哥哥,不再亂想,哥哥保證不告訴他。」
說完不知道是不是在嘲弄自己的無能,還是掩蓋心底瘋漲的悲慼,他又解釋,妄圖將自己的人設扭轉:「哥哥剛才不是有意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呢。」
「非的逼哥哥這樣。」
「只要你不胡思亂想,不企圖傷害自己,我保證不告訴他。」
晚上間月柔打來電話,問她有沒有乖乖去上學,林擇深坐在她身前。
時鹿情緒剛剛穩定下來,冷不丁又想起新爸爸。
江啟鳴目前的狀態即便能出院,也要面對指控,人為的高速意外,他前妻一口咬定是他故意為之,可江啟鳴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
時鹿根本不敢跟間月柔提白天發生的事,並且不久前林擇深騙她說,學校已經幫她安排好了,欺負她的人已經被退校了,不會有人去叨擾你母親,因為張家理虧在先。
她原本心裡害怕,可是聽見母親話語中一如既往的正常,她什麼都不懂,聽見張莉莉要轉走,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
母親的聲色輕柔,她想她。
「媽媽,新爸爸什麼時候能出院?」時鹿的五指扣在老人機背面。
林擇深想迴避,剛站起身就被她拉住了。
時鹿怕他離開,然後去找秦放,睜著黑沉沉的眼珠子,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
固執的慘盯著他。
林擇深知道她什麼意思,面無表情將她的手指從衣擺上一根一根地掰開,時鹿急了,立馬從床上下來,緊隨其後跟著他,生怕他離開——
察覺女兒那邊有動靜,間月柔一邊幫江啟鳴掖被褥一邊又餵了好幾聲。
「鹿鹿,你怎麼了?」
時鹿跟著林擇深,他不過是去廚房倒水。
「沒,沒事。」
「媽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