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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我們回去。」
時鹿像是一隻兇巴巴的小獸,泛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江騁,這個隨著年歲增長脾性也更乖張的少年。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強按壓下心底的怒意。
林擇深見她冷靜下來,慢慢鬆開她,時鹿湊近病床,幫江啟鳴掖了掖被子。
「江爸爸,您好好休息。」
垂在身側的粉拳緊攥著,她在忍。
江啟鳴說不了話,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他手指頭動了動。
他想說:小鹿,江爸爸對不起你,你千萬別生你哥哥的氣,是我沒教育好他,對不起。
但肢體僅僅能表達出來的只有千分之一的含義。
江騁古怪盯著這個另類場面,覺得諷刺至極。
「說完了嗎?」
時鹿不吭聲。
江騁陡然發狠道:「我問你你他媽說完了嗎?你母女倆可真能裝啊,怎麼?下一句是不是還要蹦躂出什麼等你死了我肯定給你送終啊,求你,快點去死,你要不要臉?」
空氣靜默了一瞬,再然後。
「啪——」
是手甩在臉頰上的聲音。
江騁的臉被打偏。
這次的痛感更甚,比甩張莉莉用的力氣還要重。
時鹿氣的渾身都在打顫。
「丫頭?」林擇深急了,一把將她拉回身前。
江騁用手擦了擦被打耳光的地方,頭低著,看不清楚此刻的表情。
時鹿性子衝動,但又極其能隱忍,上回打張莉莉也是如此,打完即是發洩,然而發洩完最先覺得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可時鹿真的不懂,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少年會這樣厭惡自己還有她媽媽,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你失去了親生的母親,而我也離開了我親生的父親,明明,我一開始是多麼想跟你好好相處,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像是水火不容的敵人:
「你罵我可以,討厭我我跟我媽媽我也認,但是我不許你那樣說我媽媽,而且還是當著江爸爸的面說她,他在這裡啊,他能聽見的啊,你一張口閉口不會覺得寒心嗎,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算我求你好嗎?他生病了,受傷了,他很疼啊,你這樣說話,他會覺得心上有把刀子在割啊,我求你好嗎,我給你跪下好嗎?你也打我,我任你打,任你罵,求你不要那樣,好嗎?」
時鹿沒哭,只是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她小腹疼痛,一半生理期,一半又是怕的。
時鹿說完江騁久久未動,時鹿慌了,她掙脫掉林擇深的手,上前去扯江騁的胳膊。
林擇深皺眉。
時鹿有些語無倫次了:「你打我吧,打完你就舒服了對嗎?我剛剛太激動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當著江爸爸的面打你的,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可江騁像是一塊木頭,一動不動。
時鹿覺得這樣的他,才最是駭人古怪的,她驚怕之餘匆忙又掉頭去扯林擇深的袖口。
「林琛,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一看見男人,她眼眶頓時蓄滿了淚。
她哭了:「我不該打張莉莉的,更不該打我的繼兄,對嗎?」
「可我真的好難過啊。」
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腿使不上力氣,抱著男人的大腿。
「我們走吧,帶我走,林琛——」
「求你。」
「我不想再見到他了。」
間月柔匆忙回到醫院的時候,林擇深已經帶著時鹿離開了。
陰沉的少年安安靜靜坐在病床邊上的椅子上,正興致勃勃翻閱著手裡的書籍。
身前就是他親生的父親。
間月柔從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