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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過是徒勞,她輕而易舉就被男人拉回頭。
「你是故意的。」也顧不得是在超市裡,時鹿直接要推開他。
「你就是故意的!」她不住的搖頭,像在看陌生人:「你明明都知道,你是故意帶我來這兒的!」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不遠處婦人的注意。
「時鹿?」
「是時鹿嗎?」
她來不及躲避了。
婦人語帶試探地接近,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了,走近才發覺,並沒有認錯,時隔近三年,小姑娘眉眼變化不大,不過是個子抽高了好多。
時鹿幾乎是在聽見她叫自己的一瞬間,腳底一陣虛浮。
「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婦人說話間,一邊靠近,另外一個中年人推著嬰兒車也過來了。
「潘軍,快過來。」被點名的中年人眼神有些閃躲,但還是沖時鹿微笑著點了點頭。
時鹿一瞬間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來,她不敢去看那個嬰兒車,卻又不可控制地瘋狂盯著看。
心臟像是被什麼怪東西給摁住了。
小嬰兒充其量才幾個月大,小小的,躺在嬰兒車裡,睡的很安詳恬靜。
「新學校,一切都好嗎?」
婦人跟她的反應是兩個極端,但無一例外她們的眼眶都是紅的。
名叫潘軍的中年人有些不忍心瞧這幅畫面,將嬰兒車推到隔壁的貨架。
時鹿還躲在林擇深的身後。
「這位是?」婦人疑惑不解地看向林擇深,男人一點都不侷促:「我是她哥哥。」
「原來時鹿有哥哥,阿姨都沒聽說過。」婦人面對這號哥哥人物,一下子又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擇深安撫著拍了拍時鹿的頭:「我去旁邊等你。」
時鹿搖頭,依舊拽著他的衣擺。
「我不要……」
男人面色隱忍:「聽話。」
婦人看見時鹿的模樣,聯想昨天那通陌生電話,瞬間就明白了七八分,她去牽時鹿的手。
時鹿縮在角落裡,她不敢面對她。
「那邊有一塊休息區,阿姨想跟你說說話,能陪陪阿姨嗎?」
時鹿感覺到那牽著自己的手,手心溫熱。
婦人臉上是不變的溫和的笑意,一如多年前。但是她的尾音有些顫,似乎有很多話,但無從說起。
她仍舊執意的去牽住時鹿的手。
婦人找了一個靠門的位置,時鹿全程低著頭。
「時間也快,唰的一下子就過去了。」婦人似乎在回憶,伸出手幫時鹿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領口。
時鹿身體僵硬。
她要如何面對她呢,這個善良的長輩,這個生下潘盼的人。
她有罪啊。
「我第一次見你還是在寢室樓下,那天天色不怎麼好,陰沉沉的,你小小的個子一個人搬著行李箱,東西也不多,搬完了就下來幫我們搬。」
「小臉蛋白嫩嫩的,留著不長不短的頭髮。」婦人一邊回憶,一邊陳述。
「看著人細細的,胳膊卻很有勁,我半天沒幫盼盼開啟的櫃鎖,你一下子就擰開了。」
時鹿終於還是沒忍住,哭出聲了。
婦人似乎想將一切都跟她坦白。
她兩天前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裡的人問她記不記得時鹿,她說記得。
再然後——
再然後那人就掛了。
抱著電話的舒萍一陣無措。
後來她收到了一條沒有署名的資訊。
上面寫著時鹿申請退宿的理由:潛在抑鬱。
她立馬去找了潘軍,倆人具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