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第1/4 頁)
謝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反正這一夜她的夢裡總是不斷回放著睡前在手機螢幕裡看到的那一幕。
年輕公子披散著溼潤的烏髮,不著寸縷,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如無暇白皙的美玉, 水珠順著他喉結微動的弧度一點點滑下胸膛, 直至腹肌……
再往下,再往下……謝桃忽然驚醒,臉色燙紅。
鼻子有點熱熱的。
謝桃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並沒有什麼異樣。
她的鬧鐘適時地響了起來, 謝桃連忙伸手去把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按掉。
因為把窗簾拉得很嚴實, 所以這會兒房間裡的光線很暗。
謝桃把燈開啟, 打了一個哈欠, 偏頭的時候,卻看見了被她昨晚慌忙扔到最裡邊的那件白色的衣袍。
她一瞬呆滯。
像是有滾燙的岩漿在她的腦子裡綻開似的, 昨夜的一幀幀畫面又都不受控制地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昨天晚上她臨時抱完佛腳,多默背了幾首必備古詩詞之後, 原本已經很困了。
匆匆洗漱完,她剛上床準備睡覺,一件衣服就兜頭落下來。
那是一件白色的衣袍, 完全是古代的樣式。
衣袂間似乎還帶著一種不知名的淺淡香味。
她當時拿了手機點開視訊通話本來是想問問衛韞這件衣服的事,卻沒想到,視訊通話一接通,她就看見了……
謝桃又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但兩分鐘後,她又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 跑進了洗手間裡。
今天上午還有考試, 她可不能遲到。
早飯也沒來得及吃, 謝桃就去公交車站搭了公交車到了學校。
彼時, 衛韞正身禁宮的占星閣中, 手裡握著一隻玉色的小茶盞,僵在半空,要放未放。
“大人這是怎麼了?”負責占星閣中雜事的年輕公公陶喜在廊下望著,心裡一時有了疑惑,便問身旁的衛敬。
因為禁宮是不允許佩劍的,一向抱劍抱慣了的衛敬這會兒總覺得自己懷裡少了點什麼。
聽見陶喜問他,他也是心不在焉地答:“不知道。”
從昨夜在浴房外,他只聽房內的大人命他去取一件衣袍來,但那乾淨的衣袍不是一早便由衛伯送進去了麼?
衛敬心裡雖疑惑,但也並未敢多言。
但自從昨夜他見大人從浴房裡出來之後,便見其臉色有些不對,之後大人便在書房中坐了一夜,連帶著他也在書房外守了一夜。
時至清晨,到了上朝的時辰,他才見大人從書房裡走出來。
下朝後,大人便一直坐在這裡,手裡雖握著一卷書,卻總歸是神不守舍的。
這一陣子,衛敬看過的他家大人顯露出的異樣還少嗎?
不少了。
且經歷過上次被那個身懷異術的神秘女人釘在牆上的事情之後,衛敬已經佛了,他開始覺得這世上已經沒什麼不可能了。
就好像一向過得寡淡沉悶的大人的書房內,忽然每天都會換上一枝姿態鮮妍的花一般。
此刻的衛韞坐在案几前,被靛藍銀線祥雲紋的寬袖遮掩下的他的手裡握著一枚銅佩,指腹時不時地輕輕摩挲。
彼時深秋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錦緞織就的衣袍泛著瑩潤的華光。
隔著水岸與一片樹影,隱約可見瓊樓之上有身穿月白道袍的道士來來去去,人人手中執著一把拂塵,幾乎人人都留著半長的鬍鬚,做出一副仙風道骨之態,彷彿自己便已是這世間腳不沾塵的活神仙了。
隔著一片水色光影,衛韞瞥向那高欄之上來來去去的人影,眼底泛著幾分沉冷。
占星閣雖是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