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到來(第1/4 頁)
郢都的局勢已經到了最嚴峻的時候。
衛韞必須回去。
但他卻未料, 他這一回去,便收到了南平侯府的噩耗。
在衛韞從易丹國回來的途中,啟和帝還是教信王與尤皇后發現了端倪。
知道啟和帝已經清醒過來, 信王與尤皇后便再也按捺不住。
因為他們很清楚, 若是錯失了這樣的機會,或許日後便再無翻身之日。
這本就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
迫切想要得到數萬兵權的信王,開始對那位向來不站隊, 一身剛直的南平侯一番威逼利誘。
衛韞此前佈局時, 早已暗地裡透過齊霽, 提醒過這位被啟和帝派去接替信王守在邊疆的南平侯。
但最終, 因為信王與易丹國王子內外勾結, 使得南平侯死在了遙遠的邊陲。
連帶著他半生辛苦帶出的烈火營中數千將士,被圍困屠殺, 死傷慘重。
就連身為南平侯府世子的齊霽,也被信王秘密抓入了私牢。
衛韞回來的當天夜裡, 和毓公主趙舒微來見了他。
“是我沒能搶先一步,救下齊霽……”此刻的趙舒微作一副男子裝扮,臉上帶著銀質的面具, 說話時,她垂下了眼眉,語氣裡添了幾分沉重。
衛韞站在院中半晌,雙手在寬袖間緊握成拳。
“衛敬!”
他大喚一聲,那雙眸子裡已攏著寒霜般的戾氣。
衛敬當即飛身前來, 落在了衛韞的身前, 拱手行禮, “大人。”
“盛月岐現在何處?”衛韞的嗓音越發沉冷, 周身彷彿都籠罩著一片肅殺之氣。
“已至郢都城外。”
衛敬恭敬道。
衛韞聞言, 當即伸手奪了衛敬手中的那把長劍,便要往院外去。
趙舒微見衛韞轉身便要離開,她就連道,“大人,信王如今已將禁宮團團包圍,禁宮之中也已經被尤皇后控制,父皇已被圍困在占星閣中一天一夜……”
“公主既有辦法出來,便還能再回去。”
趙舒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韞打斷。
在趙舒微停頓的片刻,她又見衛韞回身看向她,“此時,公主不應該在這裡,你應該在你那位父皇身邊,這些,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
院落之中樹影婆娑,燈影微黃。
趙舒微站在那兒,因為戴著面具,所以根本看不清她此刻面上究竟是何種神情,但那雙鳳目卻已有些閃爍。
正如衛韞所言。
信王發動宮變,儼然是要在今夜便奪權。
而這樣動盪危險的夜,卻也可以是她的機緣。
這一夜,謝桃睡得極不安穩。
夢裡總有一人手裡拖著一把鋒利的長劍,劍尖在白玉長階上摩擦出尖刻的聲響,而他的手腕處有血珠滴下來,染著劍柄,滑下劍刃,一寸寸流淌下來,與劍身沾染的旁人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而後又滴落在了地上。
金冠脫落,玉帶染血。
烏髮散落,衣袂翻飛。
她卻始終,都看不清他的模樣。
彼時,她放在枕邊的手機正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而此時,遠在另一個時空的衛韞卻已聽不見星盤轉動的聲音。
因為周遭盡是一片慘淡的血霧,那是被刀劍割破人的脖頸時,噴灑出來的濃重的血腥。
無數人的慘叫聲重疊著,殘渣著刀劍相接的聲音,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
這座承載了大周幾代王朝的禁宮,在此時,終是化作了無間煉獄。
衛韞一步步地踏上染血的臺階,而信王就站在最高處。
見衛韞提劍前來,信王臉色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