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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天家來說,知道無數典故,文章寫的花團錦簇。那又怎樣?
關鍵還是手腕和掌控力。
而這兩點,劉德現在做的還不錯,雖然某些地方稍顯稚嫩,但考慮到劉德今年不過十六歲,未來的成長空間還有很大,因而天子劉啟目前來說還是很滿意的。
想到這裡,天子劉啟忽然一愣。
一個很不好的事情浮上心頭。
劉德若未太子,皇后怎麼辦?
在今日之前,天子劉啟從來不覺得這是問題。皇后遲早都要換人的,在他的計劃裡,薄皇后一直是個過渡之用的棋子,一旦確立太子。他就要著手廢后。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廢皇后?
他竟有些不忍心了!
“可憐啊……”想著薄皇后這些日子前前後後任勞任怨的伺候和照顧,他原本堅如鐵石的心腸難免就有些軟了下去。
可是不廢皇后,劉德的太子就名不正言不順。
於是。這就成了一個勃論了!
這樣想著,天子劉啟就漫不經心將竹簡翻到最後。瞬間他的眼睛驚訝了起來。
只因為竹簡之上的最末寫了一句:太后詔粟妃至長樂,俄爾。粟妃怒泣而出。
難道說,粟妃又惹麻煩了?
於是,天子劉啟問道:“太后何事詔粟妃朝見?”
“奴婢不知……”那男子答道:“太后寢宮,奴婢等從不敢窺視……”
這倒是事實,向來東宮就是所有細作的死角,歷任天子,沒人敢往東宮摻沙子,敢自作主張就去窺探東宮,被天子知道了,肯定是拖出去亂棍打死的下場。
漢室以孝治天下,可不是說說而已。
太后權柄從來都是與天子齊平,只是呂后之後,漢室太后不再幹政了而已。
“你先下去吧……”天子劉啟揮揮手,將那竹簡也丟了回去:“拿去燒了吧……”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留下文字呢?
甚至連風聲都不能傳出去!
等這男子走了,天子劉啟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皇后、王美人姐妹、加上粟姬,真是讓他頭疼無比。
“你們怎麼就不能學學皇后?”天子劉啟有些惱怒的想道:“都安分一點,朕也就輕鬆許多了!”
這後宮中的事情,簡直比朝政還讓他心煩。
且不說諸妃爭寵,相互的明爭暗鬥了,就是時不時鬧騰起來的某位夫人,就夠讓他喝一壺了。
“粟妃這樣何以母儀天下?”天子劉啟嘆了口氣,這卻是劉德最大的一塊短板,也是最讓他擔憂的地方。
漢家天子自號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可是,自立國以來幾十年時間,長安的御座之上,就前前後後有六個男子在上面稱孤道寡,自稱天子了。
就是刨除掉不被承認的少帝與惠帝廢子,到他這一代也是四代天子了。
平均每任天子在位不過十餘年。
考慮到這些,加上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因而,現在他已經在考慮身後事了。
不謀萬世者,不可謀一時。
而粟姬一直以來的表現,只能是五個字:不可奉宗廟。
“這是逼朕殺你啊……”天子劉啟閉著眼睛喃喃自語了一聲。
然後,他就感覺有些心力憔悴了,於是漫步回到寢宮之中。
薄皇后一看到天子劉啟回來,立刻上前服侍,為其換上木屐,問道:“陛下怎麼忽然臉色這麼差?臣妾是否需要傳召郎中令前來?”
郎中令周仁當年就是以醫學出道的,一直以來,郎中令這個官職只是他的副業,他真正的主職工作就是天子的私人醫生。
天子劉啟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