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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三人之間有這麼一層關係,所以留兩句話,帶一個信,也就都託劉兆南替我
們辦了。我知道,這樣一來,有好處也有壞處,好在不致於脫節斷連,不好的地方也就是我
們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相信,他不會張揚出去,一旦露出風聲,這對於他也不見
得有什麼好處。」
我聽王文這麼說,這也算是機緣湊巧,像這種聯絡方式,真有如天造地設再可靠沒有了。
至於說中間人有些個知情之處,那也是無可避免得事,並不構成重大顧慮。
接著,我又問到先鴻霞在石友三家的身份地位,以及石家的一般警戒狀況。王文表示,
他知道的根據先鴻霞前後在言談中所透露,大致的情況是這樣的:
「石友三的住宅,在日本租界一條僻靜的街道上,如果沒有弄錯,那是秋田街。石家就
在這條街上的東首。石家的左鄰右舍,全是深宅大院,彼此不相往來。大門外面,一天到晚
都是冷清清的!連串衚衕沿街叫賣的小販,也難得打此經過。臨街一道高牆,黑漆大門總是
關得緊緊的,門上除了門牌之外,連個標誌都沒有,不曉得底細的人,誰又知道就是石公館。
進了大門,左右各有門房,左邊駐有穿便衣的警衛,右邊是傳達室。隔一層狹長的小院子,
還有二門,門雖設而常開,也就是所謂的穿堂門。二門以裡,有個長方形的大院子,東房三
間,駐有兩名日本憲兵,西房三間,共有五侍從人員,包括先鴻霞在內。坐北朝南是上下兩
層樓房,大小有八、九個廳房,石友三本人和他的眷屬就住在這裡。現在,在他身邊的有三
個太太,最得寵是老三,點子最多,無事不過問。樓房後面還有後院,男女傭人、廚子車夫
都住在這一排房子裡。後院旁邊原來有個小角門,為了嚴密,已經鎖上不用了,所以傭人們
出入也一律走大門。
「先鴻霞他們五名待從人員當中,有一個頭目,在部隊裡的官階是中校,現在石友三並
無官職,在石公館裡都稱呼他賀參謀。這五個人都和石友三有一段淵源,無妨說個個都是石
友三的親信。在前面門房的警衛,只有兩個人;傳達室的傳達,也只有一個人,他們都歸那
個賀參謀指揮,這只能算是對外的觸角而已。
「日本憲兵對石友三,可能是保護、監視兼而有之,他們的作風是閉關自守,很少與石
的部屬相往還。或者說他們對那幾個侍從者還有些輕視。日本憲兵在石友三家服勤,採不定
期輪調製,每隔一兩個星期就調換一次,其中軍階最高的只不過是一名曹長。
「石友三,抽大煙,睡得晚,起得也晚。平時很少外出,到訪的人客也不多。每逢出門,
預先都不說到什麼地方,等車子開動了,這才指指點點的往東往西,連開車的司機都不知道
要到那裡去。石友三出門也只限於租界以內,中國地界當然他是絕對不敢去。他自己明白,
政府有一道通緝令要捉拿他歸案。」
我仔細的耐著性子聽完這段話,覺得越來越難了。照這種情形,要想找個動手的機會,
無論是在他家裡,或在行進途中,乃至選個固定的地點候他,都需要縝密精細計劃不可。若
單靠先鴻霞一個人的力量,卽使逞一時之勇,拚他個你死我活,恐怕也難於成事。二 槍擊
與毒殺兩者之間的取捨
石友三,生性反覆無常,多疑善變;慣於投機取巧,看風使舵,多少年來,總不離開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