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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記得，大前年有個滿頭白髮的老漢來過我們家，見著爺爺又叫&ldo;連長&rdo;又敬禮的。那個老漢肯定就是劉懷仁了。

爺爺考我似的問：&ldo;你說說，劉懷仁和黃大炮是好人還是壞人？&rdo;

解放軍的團長和抗日戰士不用說都是好人，可在爺爺的故事中他們倆人是十分兇殘的。這個問題難住了我。

爺爺撫摸著我的頭，感慨地說：&ldo;娃呀，《三字經》頭一句就說，人之初，性本善，這就是說沒有天生的惡人和壞人。都是後來的生存環境改變了人。&rdo;

尾聲（2）

更新：2007年02月21日 00：11

連載：最後的女匪 作者：賀緒林 出版社：文化藝術出版社我有點聽不明白。

爺爺說：&ldo;譬如，人在生和死的面前咋選擇。就說我們困在戈壁荒漠上，沒吃沒喝咋辦？想活下去就不擇手段幹兇殘的事。再譬如，你生在一個窮家，可想過富日子，可能就會去偷去搶。&rdo;

頭一個&ldo;譬如&rdo;我聽明白了，後一個&ldo;譬如&rdo;沒聽明白。我說：&ldo;想過富日子就去勞動嘛，勞動可以創造財富。&rdo;

爺爺說：&ldo;話是這麼說的。可有些地方實在太苦焦，苦做苦受一年也吃不飽肚子。&rdo;

奶奶這時插話道：&ldo;你跟一個娃娃家說這些幹啥。他長大了不用誰說啥就都懂了。&rdo;

奶奶的話是正確的。

……

爺爺和奶奶給我講故事的那個冬天之後，又過去了二十多年。兩位老人都到另一個世界去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他們的足跡和音容笑貌。我常常會夢見他們，想起他們講的故事。我覺得心中結著一個疙瘩，有個夙願未了。將來總會有一天我也要去那個世界，我怕無顏去見爺爺和奶奶。於是，憑藉手中一支禿筆，寫下了爺爺和奶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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