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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秀又坐回洞裡。爺爺吸著煙，菸頭的火光給洞內帶來一絲光亮。爺爺忽然發現碧秀一直在呆眼看她，禁不住問了一句：&ldo;看啥哩？&rdo;語氣溫和了許多。

碧秀慌忙垂下眼皮。爺爺抽了兩口煙，沒頭沒腦地說了句：&ldo;我見過你。&rdo;

碧秀嚇了一跳，呆眼看著爺爺。爺爺說：&ldo;你在我們村耍過馬戲，穿一身紅衣紅褲，騎一匹紅馬，手提一把寶劍。&rdo;

碧秀訝然問道：&ldo;你是哪個村的？&rdo;

&ldo;北原縣西鄉賀家堡的。&rdo;

&ldo;我是西鄉趙家寨的。&rdo;

&ldo;這麼說我們還是鄉黨哩。&rdo;

碧秀點點頭，抬眼看爺爺。爺爺也在看她。在菸頭閃爍的火光之中他們的目光相撞了，隨即又避開了。儘管只是一瞬，可他們都看出對方的臉色溫和起來。鄉黨的關係把他們的敵對情緒消除了許多。

爺爺吸了口煙，問道：&ldo;你咋當了土匪？&rdo;

&ldo;是徐大腳把我搶去的。&rdo;

沉默半晌，爺爺又問：&ldo;你是徐大腳的親隨護兵？&rdo;

&ldo;嗯。&rdo;

&ldo;她們兩個也是？&rdo;

&ldo;她倆是陳元魁的人。&rdo;

&ldo;這麼說你跟她們不是一夥的？&rdo;

&ldo;嗯。&rdo;

菸頭燒疼了爺爺的指頭。他扔了菸頭，從乾糧袋拿出一個飥飥饃，掰了一半給碧秀：&ldo;肚子餓了吧？給！&rdo;爺爺想做分化瓦解工作。趙碧秀接住飥飥饃。雖然洞裡黑糊糊一片，可爺爺卻能感覺到她眼裡流露出一絲感激。

吃完飥飥饃，爺爺又把水壺遞給她。她喝了兩口。爺爺的懷柔策略救了自個兒的命。

爺爺收起水壺，問道：&ldo;這裡的路徑你知道麼？&rdo;他想趁此機會撬開趙碧秀的嘴巴。

&ldo;不知道。&rdo;

&ldo;說實話吧。要真的走不出戈壁灘，把我們困死你也不得活。&rdo;爺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ldo;我真的不知道。&rdo;

&ldo;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那兩個同伴說是你說的。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說出路徑，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rdo;

&ldo;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路。我是徐大腳的親隨護兵不假，也跟徐大腳、陳元魁他們在戈壁灘上打過黃羊，可從沒到過這個地方。你們可能走錯了方向。&rdo;

最後的女匪 第十五章（5）

更新：2007年02月09日 00：48

連載：最後的女匪 作者：賀緒林 出版社：文化藝術出版社爺爺聽得出，碧秀說的是實話。沒有騙他。他又問：&ldo;她們兩個知道路吧？&rdo;

&ldo;我不知道，我跟她們認識時間不長。&rdo;

爺爺長長嘆息一聲，不再問啥，雙臂抱在胸前，靠在洞壁上閉目養神。

洞外的沙暴時弱時強，呼嘯之聲如尖厲的哨音在耳畔鳴叫，把荒漠之夜渲染得恐怖異常。

不知過了多久，爺爺打起了呼嚕，那呼嚕聲似乎在和洞外的風聲爭強鬥勝。他實在是太睏乏了。碧秀沒有睡，她一雙烏眸在洞裡發出熠熠亮光。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爺爺沒有動靜。

她又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爺爺鼾聲如舊。稍頃，她搖了一下爺爺的肩膀，爺爺的鼾聲戛然而止。她嚇了一跳，急忙縮回洞裡。爺爺的身子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