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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易凝神屏氣,按著自己研究的、治療內傷的樂譜認真彈奏,邊彈奏著,邊觀察三危的狀況。
一曲畢了,三危原本蒼白的面色,顯而易見地浮上了血色。
喻易大喜,忙伸出手去把三危的脈,內視中的情況果然好轉,原本破碎的五臟六腑皆在這一曲中恢復成了原狀。
喻易稍稍鬆了一口氣,笑嘻嘻地看著三危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曲到……」
說到一半,喻易面上的笑意便頓住了。因為他手下的脈象顯示,原本已經恢復的五臟,又再度開始了破碎。
幾乎在瞬間,他便斂去了不自然的神情:「咳咳,其實剛才的曲子還沒有彈完來著,等我彈完這曲,你就能徹底恢復了,你看,剛剛不是有效果了嗎?」
「這次,我要來真的了!」喻易刻意整肅了神情道。
喻易悄悄在最開始的曲子後面,接了另一首治療內傷的曲子,為防三危發現,他還在其中加了一段銜接的曲子。
這實際上是兩曲的一曲過後,喻易再去摸三危的手腕時,脈象中顯示出的五臟,果然恢復得如正值巔峰的成年男子那般健康。
可還沒等他放下心來,便覺三危體內的五臟又一次趨於破碎。
「其實……其實剛剛那段只是整首曲子的上半節,我本來以為不用下半節就可以了的,你等著,這次我把下半節加上。」喻易撓了撓頭,彷彿卻有其事那般解釋道。
三危只是目光沉靜地看著喻易,什麼都沒有說,
不久後……
「暴露了,前面那段只是這首曲子的四分之一來著,這次我一定要彈個完整的!」
「剛剛只是練習,都不算,這次我要動真格了!」
「再來再來,剛剛我是彈錯了一個音。」
「再來,你等著,我還真就不信了!」
「……」
到後來,喻易都有些記不清他到底加了多少段曲子,又到底把了多少次脈,他有些麻木地再一次將最後的內力灌入吉他中,放在弦上的手指剋制不住地微顫。
他只知道,他不能停下,不能放棄。
他的確算過有關三危身體的卦,結果卻並不是他告訴三危的那般「曲到病除」,而是見鬼的「大凶」。
他更願意相信,這是自己的推演出了錯。但他始終不敢再算第二遍。
「再來。」喻易感到他的臉笑得有點僵,但他知道,他必須笑,哪怕只是強作歡顏,他將放在三危手腕上的手撤開,「再來一次。」
「夠了。」
喻易感到自己還未撤開多少距離的手,被抓住了。他動了動手腕,沒能掙開。
「夠了。」三危目光沉靜地看著喻易,緊緊地攥住了喻易的手腕,從喉管傳來的聲音虛弱卻堅決,「夠了,不用再試了。」
喻易不再笑了,他沉默了下來。
「抱歉,是我拖累你了。」三危主動鬆開了手,從手下傳來的、滾燙的熱度,讓他有一刻心生惶惑。
喻易沉默地看著三危稍有血色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來。他扶著膝蓋,站起了身,然後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三危的那雙眼睛,語氣很淡地問道:「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三危平靜回視喻易,動了動唇。
但喻易並不想等一個答案,沒等三危回答,他便彎下了身,一手撐在巨巖上,一手直接堵住了三危的嘴。
三危眼睛微睜,面有訝然。
「你這傢伙,在瞎說什麼啊?」喻易嘆了一口氣,面上流露出無可奈何來,「要不是兄弟你救我,我可早就死了。」
他收回捂在三危嘴上的那隻手,屈起手指,輕輕彈在了三危的額上。
「下次再說這種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