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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殿下恩典。」趙國維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跪倒磕頭。
「好了,沒外人在,就不必誠惶誠恐,叩頭如搗蒜了。嗯,明日便要趕去鐵壁關,你先下去歇息!」朱永興覺得事情辦完了,也就不想和這個老太監再說下去了,太累。
趙國維眨巴著眼睛並沒有動地方,而是小心地詢問道:「殿下,您是宗室留守,不知儀仗可有準備?」
「倉促之間不及準備。」朱永興實話實說,記憶中的資料裡沒有這個,他不敢胡整,怕露出馬腳。
「這如何使得?」趙國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如何能顯出宗室之威儀,殿下之尊貴。不妥,不妥,老奴身為正承奉,職責所在,不敢怠忽,這便去準備。」
「天色已晚——」朱永興不想折騰,剛抬手欲阻止,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已經打斷了他。
「殿下身份尊貴,自當有宗室威儀,以懾萬民。」夢珠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即便是準備倉促,也當有一醒目標誌方才妥當。」
趙國維不知夢珠身份,只見此女貌美如花,與朱永興談笑自若,又想起朱永興為美色所惑,不深入緬甸的事情,頓時心有所悟,便垂手恭立。
「這是猛山克族的公主夢珠,吾的內典寶兼書堂官。」朱永興開口介紹道:「夢珠,這位是趙公公,正承奉,對朝廷禮儀很熟悉。日後,你可多向趙承奉請教。」
「見過公主殿下。」趙國維表面恭敬,心中卻不以為然,什麼公主,蠻夷女子罷了,只不過殿下為其抬高身份,可見極為愛重,卻是得罪不得。
「趙公公,哦,是趙承奉。」夢珠聽見朱永興抬其為公主,心中歡喜,更覺得應該為情郎做些事情,她笑著對趙國維說道:「全套儀仗是肯定準備不及的,不知其中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否容易製作?」
趙國維想了想,說道:「令旗卻是必要,紅素綾質,中黃綾為令字,可彰顯殿下身份。」
「那就先做一面令旗。」夢珠點了點頭,笑道:「紅綾黃綾應該能找到,我族中巧手女子也是不少,其中規制還請趙承奉指點。」
「謹尊公主之命。」
「不必過於繁瑣,簡單些便好。」朱永興額外地叮囑了一句,看著夢珠和趙國維告退而出,才把目光移注到地圖上。用旅遊地圖行軍打仗,老子怕是頭一個?總比沒有強啊,雖然這上面的公路、鐵路都基本上要忽略,但山川河流應該還是比較準確的。如果再有一張現在的地圖,按照旅遊地圖上的比例尺重新修改的話,精確度將是同時代的地圖所不能比擬的。
只要挺過了目前最艱難的時候,逆天翻盤也不是沒有希望。在南明危若累卵的時刻,世人皆畏滿洲八旗之軍威,而朱永興卻有自己獨到的看法。經過幾十年的戰爭,人口基數本就不多的滿洲八旗還剩多少,老一代、富有作戰經驗的滿洲將領又存幾人。現在多數情況下是漢人和漢人在戰鬥,雖然這令人感到悲哀,但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看似滿清席捲天下之勢已成,但在血海肉山的殺戮淫威下推行的剃髮令卻令民間蘊含著噴薄的火山。一旦看到希望,現在江南大部分地區自稱大清順民的百姓,先前為保頭顱而柔順如羊之漢人,將為復其發服而奮起如虎。
以家族宗法儒學為源的中國人,或許能把朝代興迭看成是天道迴圈,但如果有人要以衣冠相貌上強迫施行改變,把幾千年的漢儒髮式強行改成剃髮梳辮,這不僅僅是一種對人格尊嚴的侮辱,簡直是類似精神「閹割」的大痛。以這種「夷狄」形象活著,死後一定有愧於祖先,再無面目見先人於地下。
只要抗清旗幟不倒,就總會有希望。因為,各族人民對滿清的反抗,從來就沒有停止。看看歷史所載:順治十六年,河南新蔡李奇生抗清起義;雲南元江土司那嵩抗清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