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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妃把手中拿的圖紙鋪開,唐翎往前走了幾步,低頭只敷衍地看了幾眼便道:「我不愛這白珠璫,這長毯亦不得我心意。我為父皇長女,及笄之時,這長毯必要朱紅色且一路從惠承宮宮前一直鋪到永蔚臺,大禮必要在永蔚臺舉辦。母后嫁與父皇之時,便是在永蔚臺完得親。這才算得上是共襄盛舉,也叫九宵雲殿上的母后看得放心。」
她刻意多次提起先皇后為得就是氣一氣這個柳妃,書中對她著墨不多,卻也能看得出是個一心想要謀取皇后之位的。大女主也沒少受她欺負。
一番言辭說得淡然,卻叫柳妃聽得心中很是發堵,訕笑著收起了圖冊:「景陽所言極是,景陽的及笄禮必是要舉國上下共慶的,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我再重新做安排。」
唐翎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永憲帝的目光在她和柳妃之間轉了又轉,隨即笑了笑:「景陽還是這個脾性。你知道父皇最是疼你的,你的及笄禮自然是要你自己高興,你想怎麼辦只管和柳妃商量著來。」
他話中有話,明面上是向著她,可實際上卻是要她和柳妃「商量著來」。
「還有,其他一切鋪張陳設都好說,只是『戴簪』的這一禮,你母后不在,到時需有一個長輩代替她來替你綰髮戴簪。」永憲帝有意無意出言提醒。
「戴簪」是及笄禮中最重要的一環,按照大雍祖制,女子及笄之時通常都會由母親親手將頭髮綰起,挑一支最隆重的髮簪給女兒戴上,只是先皇后早逝,皇家又比不得尋常人家可以寬鬆禮法,因此她的這一禮必然要慎重選人。
唐翎瞥了一眼柳妃,端正道:「母后之位豈是隨意什麼人都能替代的?就怕是景陽同意,朝中各位大臣也不會同意隨意找一人給景陽戴簪。」
永憲帝喝了口茶:「話雖如此,可終究禮法不可廢。依景陽之見,不知心中可有人選啊?」
唐翎心想她要是說一個沒有,這柳妃再來個毛遂自薦,永憲帝再在一旁推波助瀾,這局面就由不得她答不答應了。屆時把柳妃放在她母后的尊位上,她的地位豈不是又更加穩固了?
因而擲地有聲道:「有的。」
「哦?」永憲帝微有些驚訝:「不知是何人?」
「閻渡川,閻祭酒大人。」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人選:「祭酒大人已經教導景陽三年有餘。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景陽心中對他的敬愛之情猶如對母后的敬愛。且閻祭酒又是永憲十一年的狀元郎,父親乃我朝宰執,無論是從才學還是從門第上來看,皆能擔戴簪之選。父皇若定下他,也能令朝野上下感到君臣和睦。」
永憲帝不露聲色打量了她一番,哈哈笑了笑:「我兒果然無論何時何地都自有一番見地,朕甚感欣慰啊。」
「閻渡川,」他念了一聲這個名字,放下茶杯,杯子碰在桌案上發出一聲清脆之想:「確實少年才俊,堪當此任。」
第8章 遊說
唐翎把閻渡川給推了出來,倒不是她的真心。只是當時情急只能想到這個人選。
閻渡川何許人啊,平時那是一個看她不順眼,眼高於頂的人物,怎麼可能答應嘛。提他出來,也是為了拖延些時間,回去和系統梳理梳理人物關係,到時候再看看這些個王侯貴族之中有沒有能替她戴簪的人物。
永憲帝問:「柳妃覺得如何?」
唐翎說得合情合理,柳妃又哪能說個不字,作出一副歡喜的模樣來:「景陽想得周到,臣妾也覺得祭酒大人很是合適。」
又上前熱絡地握著景陽的手:「這事情不宜耽擱,明兒個我便探探祭酒大人的意思,若是真的成了,也算是不用再焦心了。景陽,為著你的及笄禮,這幾日真是叫我頭疼了好些時候,今日你自己拿了主意,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