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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歲伸手往自己額間點了點:「難道真是我記錯了?」
梁迢嘴角輕抿,把書一本本攤開,邊放邊說道:「公主可還知道些詳細的,有關她這女兒的?」
「知道一些,」唐翎刻意不去掩飾,梁迢果然瞬間抬起頭朝她望了過來,唐翎直視著她:「聽說紅姑這女兒不是親的,是抱的別人家的。」
她把「別人家」這三個字咬得很重。
「又聽說這女兒小時間被人擄走了,自此以後多年杳無音訊。因而之前紅姑說自己無親無故,其實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秋歲聽得頻頻嘆氣,只覺得這紅姑命苦,可憐兮兮的:「她如今女兒還未找到,自己的命倒是先丟了。阿樾他……也不知發了什麼瘋,和紅姑上輩子什麼仇怨。」
提到唐樾,唐翎眼神驀地一暗,只道:「命運弄人罷了。」
她對唐樾不願多言語,可對紅姑的事情倒是不忌諱多說:「聽說紅姑生前聽聞她說女兒之事有了眉目,不知道最後是找到還是沒找到,想來應該是找到了,要不然也不會留了封信。」
梁迢不動聲色聽著她說的這些話,突然笑了下:「公主知道的真多。」
唐翎亦笑了笑:「算不得多,冰山一角。若真知道的多,怕是她女兒站在我面前,我應當一眼就認出來才是。」
梁迢聽她話音,只覺得有蹊蹺,可觀她這樣處之泰然又覺得她心中開闊,不似提防自己。她反倒覺得自己不該,不該這樣揣度唐翎。唐翎亦也許什麼都不知,也只是個捲入這場變故之中的可憐人。她之前待自己的好總是真真實實不摻假的,紅姑所言不過是她這短短時間所見的,難免有些主觀臆斷,片面之言不能全然相信。
而唐翎這邊心中有些失落,心想著梁迢都開始來暗戳戳的套自己的話了。她一心為著梁迢思慮,這孩子倒是這樣不信任自己,女大不中留啊。
兩人心中各懷想法,梁迢覺得自己不應當這樣魯莽將事情挑明,而是再做觀望幾日,見機行事。只是未曾想這「機」來得這樣湊巧。
永憲帝於早朝時咯血驚厥,太醫又入廣明宮。
他這病症早已纏綿許久,自柳妃去後本就是元氣大傷,一直未調養好,才於今日迸發了出來。
唐翎守在永憲帝榻邊,屏退了眾人,只留太醫一人在寢房中,不知談了些什麼,就連秋歲和梁迢二人都被擋在了外頭。梁迢如今知曉躺在裡頭的那個是自己的父親,心中擔憂焦急,秋歲瞧著她這幅模樣道:「你這般替公主感同身受,現在看來,我待公主的心竟然不如你。」
梁迢一愣,知道自己情緒外露,收斂了幾分:「與公主同心,本就是我該做的。」
秋歲如聽教誨,很是認真贊同的點了點頭,卻沒發覺她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那門方才開了,唐翎喚眾人進屋,臨昭雲昭及許多肱骨大臣亦都進了外寢。等人來齊了,太醫才道:「皇上這病症纏綿許久,鬱結於心,難以根治。」
閻相看了眼太醫:「耿太醫為官三十載,總是有妙手回春之法的。」
耿太醫看了眼唐翎:「雖難根治,卻有法子調理緩解。這方子我已經開好了,如今只差一味藥。」
臨昭道:「你這老人,怎的說話如此迂。這宮中還差什麼珍奇藥材不成?你只管說,無論是什麼只要是父皇需要的我定給你弄來。」
耿太醫心中忐忑,可剛才又受了唐翎的威脅,只能照著她的來說:「缺的這一味藥不是什麼珍稀藥材,在此房中便有。古有割肉救母,如今亦須得公主二兩血入藥,方才能救皇上。」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臨昭更是盛怒:「荒唐,以人血入藥,真是可笑。況且為何一定要皇姐的血?」
耿太醫撫了把鬍子:「王爺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