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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改變了這一切。根據史料,在二戰中,有90多萬非洲裔美國人被召入軍隊,而一般人或許難以想像,這個軍隊內部也實行著種族隔離。這在今天來看顯然荒唐至極,當時對軍心和民心的影響之深也可想而知。一位黑人下士戰後回國時罵道:&ldo;我在軍中服役四年,解放了無數的荷蘭人、法國人,而如果回國後再讓阿拉巴馬州版的德國人虐待我,老子寧願去上吊!我參軍參戰是個黑人,現在回來就是個男人了。&rdo;在一個多種族的移民國家裡,&ldo;阿拉巴馬版的德國人&rdo;當然是白人,白人就要比黑人優越‐‐黑人士兵的無奈與憤怒可想而知。二戰後,這種種族歧視的情勢確實難以繼續了,全國有色人種福利促進會(naacp)會員一下子從1940年的5萬猛增到1946的45萬,也就不奇怪了。
到了50年代,種族隔離的第一道裂痕實際上早已經顯現。1947年時,加利福尼亞州廢除了種族隔離學校,黑人選手傑克。羅賓遜在壘球比賽中首次出場,打破了體育比賽的種族限制。一年後,杜魯門總統廢除了軍隊體系的種族隔離制度。社會在裂變與重組,naacp在不斷壯大,這時,一個人走上了歷史前臺,他就是naacp的律師瑟古德。馬歇爾。
馬歇爾畢業於巴爾的摩一所實行著種族隔離制度的大學,他後來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非洲裔最高法院大法官,而50年代時他還只是個執業律師,但他感到時機來了:現在已經不是僅僅要解除種族隔離和平等權的問題,而是更多。當然,國會或執行當局並不會把這當一回事,國會山仍然被南方人把持著,對那些人來說,要給公民權立法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早在1935年,有人呼籲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支援保護黑人的反私刑法案立法時,羅斯福告訴一位黑人領袖說:&ldo;我可不能冒那個險。&rdo;連羅斯福這樣的偉大人物也沒這個勇氣,更不要說其他那些政客了。到1950年為止,瑟古德。馬歇爾已經贏得了三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訴訟,都是有關大學生要求廢止種族隔離制度的訴訟案件。此後,贏得大學裡這種隔離之訴對律師而言已經是一個相對容易的目標。當然,也有三個例外:華盛頓的霍華德大學、那什維爾的醫學院、還有南方各州,它們仍然不給黑人任何的大學教育機會。
政界既然無望,鬥爭看來只能從法庭上入手。naacp開始策劃其成員的系列訴訟,目標直指&ldo;在一個非種族隔離的基礎上贏得教育平等權,對此一朝不達目的絕不罷休&rdo;。
馬歇爾回到南卡羅來那州著手工作,在那裡他接手的案子主要是爭取平等公共設施和公交乘車權,並以此指向種族隔離本身。次年春,馬歇爾在克萊爾頓縣居民的集體訴訟中首次叫板&ldo;隔離但平等&rdo;的判決。同類的案件在維吉尼亞州的德拉威爾、華盛頓同時展開訴訟。在託皮卡市,當地的naacp分部找到了奧利佛。布朗,時年32歲的這位父親爽快地答應了要求,和幾個夥伴一起去最近的白人學校,要求學校接受他們的孩子入學。所有的人無一例外都受到了拒絕,訴訟隨之展開。
各地的案子一個接一個地提出、審理、上訴,如星星之火漸成燎原之勢。從1951年到1952年,各個案件依照各自的法律程式有序地進行著,低階法院法官基本上都是延期審理或者直接否決naacp的訴訟請求。到了1952年秋天,官司打到了最高法院,最高法院把全案合併為&ldo;布朗訴教育委員會案&rdo;。
以拆除學校的隔離開始衝擊隔離制度,從阻力來看南方勢大,宜從北方入手,而naacp的訴訟案主要以南方居多,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們卻選用堪薩斯州的這個案件為代表,策略上確實很有講究。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