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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家,沒有父母寵愛的小孩,總是很早便學會察言觀色,她永遠是人群裡最懂事、最乖巧的那一個。
她十五歲,林鳳嬌在美國自殺。
林鳳嬌留給她一筆遺產,足夠她讀完大學,再在一線城市買車買房,但她還是大一便開始出去拍戲。
大一大二她一直過得很辛苦,卻也被罵得體無完膚。
十九年來她一直過得極其壓抑。
但壓抑了太久的人,根本不會察覺自己正處於壓抑之中;人們總是很容易適應某種情緒,包括痛苦。
直到後來,她跟沈淮之在一起。
他給了她無與倫比的快樂,她才明白自己過去十九年人生是痛苦的,原來人生還可以這樣恣意逍遙。
在購物中心一家西餐廳內,沈淮陪她吹下十九歲生日蠟燭。
從此,她的人生也拉開了一幢新的帷幕。
之後,兩人很快在一起。
兩人的第一次,是在購物中心上面的酒店。
那天晚上,他像星空一樣降臨在她生命裡,令她眼花繚亂。
他親吻她嘴唇,那個吻有一點痛,卻也很美好。
結束後,沈淮之在黑暗中抱了她很久,又打了個哈欠問:「困不困?」
她說:「不困。」
她甚至很精神,躺在他懷裡忽然又說:「我餓了。」
夜裡十一點,樓下購物中心已經關門,稀稀拉拉的人群也很快消散,沈淮之帶她去了一家燒烤店覓食。
是啊。
那個時候的沈淮之,會因為她一句「餓了」,便在午夜帶她出門覓食。
吃完,林以桉牽著他的手往酒店走。
午夜夜晚更深露重,涼風輕拂著她綻開了笑容的面頰。
她拉著他的手晃來晃去,腳下輕快得蹦蹦跳跳起來。
她那天很快樂,快樂到像踩在雲端,她也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快樂下去。
路過音樂噴泉,林以桉說:「晚上八點這裡會有音樂噴泉,但我一次也沒看過。」又抬頭看他,「你看過嗎?」
沈淮之沒答。
這個專案他當年負責到一半,因為家族內部鬥爭,被公司發配到邊疆開疆拓土,直到如今才被召回。
音樂噴泉的設計他全程參與,但建成之後還沒看過。
沈淮之問:「怎麼沒來看?」
林以桉說:「拍戲太忙了,根本沒時間的。」說著,林以桉眼眸低垂,小小的年紀,卻有著大大的惆悵……
沈淮之笑了一下:「想看嗎?」
林以桉說:「想啊,下次可以帶我來看嗎?」
沈淮之問:「現在想看嗎?」
林以桉愣了一下。
沈淮之拿出手機給人發資訊,過了一會兒對她說:「我問問,但不一定。」又過了一會兒,「得等一會兒。」
林以桉抬頭看他:「真的假的啊?」
沈淮之摸摸她的頭,笑著不說話。
林以桉又惆悵道:「可是已經十一點了,這樣對員工不太友好……」
同樣是資本家們的韭菜,她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沈淮之笑道:「給他們發獎金。」
那個午夜,噴泉啟動。
水流像一個個小人隨音樂而擺動舞蹈,最後一次,又直衝雲霄。
她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扼住了喉嚨,快樂得有些喘不上氣。
林以桉兩手環住他脖子,整個人像一隻小猴子掛在了他身上,抬頭看著他眼睛。
他兩手插在褲子口袋,低眸垂睨她。
他眼睛裡倒映著背後音樂噴泉五彩斑斕的燈光,讓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