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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需要自己繡全部嫁妝,公婆夫君的見面禮必須要拿的出手不叫人笑話。張杜兩家都是清貴之家,若是上繡坊定製,必定以為沒誠意。
她大嫂答應幫她繡穿花牡丹新嫁衣,她自己繡夫君衣衫,卻來央求迎春替她繡送給公婆兩套衣衫,因為張怡君看過迎春繡給賈母張外婆的生日壽禮,萬字不到邊的大褂子讓張外婆讚不絕口,還有那頭上抹額,無不合適。
用張怡君話說,堪稱上品。老人家心意相通,迎春手藝哄哄她公婆絕無問題。迎春跟張怡君自小一塊長大,比嫡親姐妹也不差,只得答應了,是秘密應下了,這事兒不得叫一個外人知道。
張怡君原本還要拉扯湘雲,在幾個姐妹中,除了迎春佔了兩世吃沉澱的好,就數湘雲手藝好些,張怡君就像請她幫忙繡小叔子小姑子禮品,卻叫迎春攔下了,湘雲如今已經在府裡承擔眾位姐妹兄弟的針線活計,迎春不忍心再給她新增負擔。
這一分活計,迎春自己也攬下了,反正迎春做小少爺小姑娘衣裙有經驗,她給寶玉賈珏所繡綠萼梅花儒巾儒衫,羨煞家塾一眾小哥兒。
卻說這日大晌午,外面太陽白晃晃的刺人眼,迎春趴在窗下替張怡君描寫衣領衣襟衣襬所用花樣子,卻聽得繡橘司棋晴雯襲人幾個跟哪兒嘀嘀咕咕,做些蟑眉鼠目行徑。
天氣原本悶熱,給他們一打攪,迎春就擱了畫筆,一聲咳嗽。
繡橘聽見忙著進來聞訊:“姑娘可是需要時呢?”
迎春便道:“需要什麼,需要清淨呢,這樣嘰嘰咕咕叫人不得安寧,說什麼呢?”
繡橘神色尷尬,欲言又止。
迎春便一聲呼喚:“晴雯?”
這個晴雯眼裡不揉沙子,有話就說的性子。寶玉看上她伶俐,說要跟迎春討要她去服侍,問他樂意不樂意。這對襲人們就是無上榮寵,這個丫頭竟然翻臉:“我們就是幾個銅錢買的玩意兒,主子說什麼是什麼。二爺想要如何只管去做,問我們做什麼?從未聽過玩意兒還能自作主張呢?”
寶玉便面色訕訕不敢言語了。
繡橘見喚晴雯,這個爆碳必定吵得滿屋皆知,忙著貼近迎春耳朵,一陣細語。
繡橘說著紅了臉,迎春惱怒非常一聲啐:“叫葉兒去尋她兄弟茗煙,上老爺書房睨睨,可是實情。”
這個茗煙是個機靈鬼兒,又是小丫頭葉兒堂兄弟,迎春便吩咐繡橘利用平日兩方主子熟識,跟他拉拉近乎,藉以掌握外書房動靜。
繡橘便道:“就是茗煙小子託付葉兒送的信兒。婢子方才就是聽了這話不能信,故而驚動姑娘。”
迎春一聽這話落實了,心中陡然火熾,霍然起身,徑直到了後院鳳姐房裡。
鳳姐門前坐著兩個小丫頭,那腦袋依著門方瞌睡,鳳姐自己跟床上合著眼睛迷瞪,平兒給她有一下無一下打扇,自己也眯著眼睛。
迎春心了帶了氣性,將手把珠簾用裡一摔,嘩啦啦一陣亂響,驚動了房內房外人。
卻說鳳姐睡夢正好,忽然被人驚醒,滿肚子邪乎就要開罵,卻見迎春帶著繡橘跟哪兒立著。
忙著一骨碌起身,拉衣抿髮不迭:“二妹妹這會兒怎麼來了?可是太太有話?”
平兒忙著上茶:“二姑娘快些而坐,品品我們這裡涼茶,看看對味兒不對?”
好脾氣迎春卻沒了好氣性:“我哪敢吃你們私房茶水,再過幾天,我跟母親都要指靠你們主子賞飯吃呢!”
鳳姐平兒聞言嚇了一大跳,餘下瞌睡一絲不剩。
鳳姐跟平兒交換眼色,忙著上來殷勤迎春,卻也綿裡藏針:“看妹妹說的什麼話呢,我雖是大的,在妹妹面前從來不敢託大,對太太不說比得親生娘,卻也差不離兒,妹妹這話,我實在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