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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如此片面的景象。他穿著緊緻裝甲聳了聳肩,繼續前進。
布勞恩&iddot;拉米亞幾乎沒法自行走完距離翡翠塋的最後十五米。風
力累積,已經成了狂風,而且還在逐漸增強,推擠著她一路前行,有
兩次她都腳下失足一頭栽進沙裡。現在,真正的電閃雷鳴開始發作,
巨大的光帶突然爆發,劈裂了天空,照亮了前頭髮光的墓冢。她確信
在這樣的情況下,營地中不可能還有人睡得著,於是兩次試圖呼叫霍
伊特、卡薩德或者其他人,但她的通訊志和植入物回饋給她的只是靜
電噪音,它們的寬頻波段上也只有雜亂不清的聲音。第二次跌倒之後,
拉米亞跪在地上朝前看去;自從偶然瞥見有人朝人口移動以來,再也
沒了霍伊特的影子。
拉米亞抓緊他父親的自動手槍,站起身,決定在狂風的推搡中走
完最後的幾米。她在入口處的半圓前停了一會兒。
不知是由於沙暴和靜電反應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翡翠塋
現在閃著明亮的膽汁狀綠光,沙丘也被微微染上了這種顏色,使得她
的手腕和雙手看起來像是從墓裡挖出來的東西。拉米亞最後試了試,
試圖在通訊志上和誰取得聯絡,未果。於是她走進了墓冢。
身屬具有一千兩百年歷史的耶穌會的雷納&iddot;霍伊特神父,佩森新
梵蒂岡居民,教皇烏爾班十六世陛下忠誠的奴僕,正在口吐下流之詞。
霍伊特迷路了,他全身疼痛難忍。翡翠塋人口附近的寬闊房間現
已變得相當狹窄,走廊總是彎彎繞繞,最後又回到出發的地點。現在,
霍伊特神父已經迷失在一系列地下墓穴之間,在發著綠光的牆壁間遊
盪。先前他們在這座墓穴中探過險,他自己還有一份地圖,不過忘了
帶,可是他卻不記得有發現或提到過這樣一個迷宮。那疼痛‐‐伴隨
了他多年的疼痛,自從畢庫拉部落在他身上植入了兩個十字形‐‐他
自己的加上保羅&iddot;杜雷的,就一直伴隨著他的疼痛,現在以前所未有
的烈度威脅著他,他都快要被逼瘋了。
走廊再次變得狹窄。雷納&iddot;霍伊特高聲尖叫,且沒有意識到自己
正在尖叫,也沒有意識到他所叫出的話語‐‐自從他告別童年時代起
就再也沒用過這些詞。他想要解脫。從痛苦中解脫。從背上背負著十
字形線蟲裡杜雷神父的dna、人格……杜雷的靈魂……這些重擔下解
脫。從自己胸膛上十字形承載的邪惡的重生這個可怕的詛咒下解脫。
但是哪怕霍伊特在尖叫,他也知道不應由已死的畢庫拉為他的痛
苦承咎;殖民者迷失的部落,從他們自己的十字形中重生,世世代代,
最後全都變成了傻子,純粹成了傳遞他們自己dna和身上線蟲dna
的載體,他們都是牧師……伯勞的牧師。
耶穌會的霍伊特神父帶著一小瓶受過教皇陛下祝福的聖水,一份
在隆重的大彌撒受過聖點的聖餐,還有一份基督教驅魔的古老經卷。
這些東西現在都被遺忘了,封在他斗篷口袋裡的一個有機玻璃圓瓶中。
霍伊特跌跌絆絆地撞在一面牆上,再次尖叫起來。疼痛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