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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混帳東西！&rdo;洛帝指著灰暗的廊道，疾言厲色道：&ldo;這案子還沒查清楚，大理寺就給裴子戚定罪了？誰給你們的膽子，把他關押在這種地方來的？&rdo;

許申高急忙跪下，支支吾吾說：&ldo;卑職、卑職……&rdo;

&ldo;滾下去，朕不想看到你。&rdo;洛帝打斷他，頭也不回繼續前行。一行人走到大牢深處，cháo濕的牢房裡關著一名男子。他躺在狹小的木床上，身上穿著破舊的衣袍，空空蕩蕩瞧不見身形。

洛帝只瞧了一眼，眉頭蹙成了山字，對身後太醫道：&ldo;開啟牢門，你們趕緊去瞧瞧。&rdo;

得了命令，獄卒連忙開啟牢門。床上的人聞聲睜開了眼，艱難的挪動身軀跪了下來。他俯身叩首，聲音聽著很微弱：&ldo;小民裴子戚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do;

洛帝揮了揮手，示意獄卒全部退下，又道：&ldo;起來吧，朕帶了太醫來給你瞧瞧。&rdo;

裴子戚伏在地上，腦袋磕得悶響：&ldo;小民乃是賤命一條，豈敢勞煩陛下帶太醫來探望小民。&rdo;

&ldo;朕人都帶來了，難道你還要朕把人帶回去？&rdo;洛帝不悅的蹙眉，又側頭對太醫道：&ldo;朕的話裡你們沒聽到嗎？趕緊去把脈，愣著做什麼？&rdo;

太醫們急忙應諾，陸續進入牢房。裴子戚遲緩站起身，一張面容這才露了出來。他的面色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泛著蒼白，顯然是剛受了酷刑尚未痊癒。

兩名識趣的太醫，連忙扶著裴子戚。裴子戚躺回了床上，緩緩閉上雙眼，伸出手讓太醫把脈。

一名太醫趕緊上前，搭著脈為裴子戚診脈。然而少間，他面色大變，雙眼瞪得碩大。剎那待過，他又散去臉上的驚愕，皺著眉頭摸了摸鬍鬚。變臉之快，彷彿一切都是錯覺。

洛帝不由上前走了兩步，道：&ldo;太醫，裴子戚怎麼樣？沒事吧。&rdo;

太醫站起身，拱手道：&ldo;稟陛下，裴大人的病實屬罕見，卑職暫時也沒瞧出所以然。待卑職觀察幾日，定能診出裴大人……&rdo;

&ldo;廢物。&rdo;洛帝厲聲呵斥，又指了指另一名太醫：&ldo;你，給裴子戚瞧瞧。&rdo;

那名太醫唯諾上前，謹慎的伸手搭脈。比起前一位太醫，他要審慎許多，支吾道：&ldo;陛下，裴大人的病甚是奇怪，卑職一人尚不能確定，不如讓在場幾位太醫都來瞧瞧。&rdo;說著，他向前一位太醫，兩眼對視一眼，作出準確的診斷。

裴大人有喜了！只是，這等驚天駭人的訊息，他們吃不準是說還是不說。裴大人身上還擔著謀害大皇子殿下的罪名，陛下還親自帶著他們來給裴大人看病，可見陛下對裴大人的器重。裴大人有孕又如何？是哥兒又如何？只要陛下高興，裴大人還是裴大人，誰也不能動他分毫。

更何況，裴大人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就是陛下的。他們現在不揣著糊塗，等陛下想起來了，非得砍了他們的腦袋不可。眼下遭頓臭罵，總比往後丟了腦袋好。

洛帝看著他們，冷笑說：&ldo;要是診個喜脈都診不出，你們就該告老還鄉了。朕就問一句，裴子戚是有喜了還是沒有喜？&rdo;

一語落下，在場的太醫全部跪下來，勾著腦袋默不作聲。洛帝上前踱一步，&ldo;朕的耐心素來不好。既然你們都已經大理寺大牢了，倘若診不出來你們就別想出去了。&rdo;

最先診脈的太醫，連忙抬起頭說：&ldo;裴大人確是喜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