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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都知道好多道理,讀過好多書,也都樂於談情愛和談矢志不渝的感情,可到頭來,卻在真的談及情愛和喜歡時,說的都是家世,資格,現實……
原來,喜歡和在一起之間,還橫亙著無奈。
原來,世間所有情愛,都無簡單一說。
喜不喜歡,愛不愛,和能不能得到,能不能在一起,中間隔著一道鴻溝。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跨過這條鴻溝的,比如他自己。
拾京低垂著眼,好久之後,他對一直擔憂看著他的昭王說:「王叔,我心裡難受……」
南柳曾經說過,她怎麼稱呼人,他就怎麼稱呼人。
所以,他叫昭王王叔,昭王也很喜歡拾京這樣叫他。
昭王拉著他的手,也不知該說什麼,他甚至不知道傅居和拾京說了些什麼,只當他是因為昨天的事,心裡不好受,於是輕拍著他的手,聊表安慰。
傅居默默退開,繼續蹲在製造辦門口,惆悵望天,心中焦急地等著宮中的訊息。
已快正午,婚旨還未到,也未聽到陸家那邊的訊息,可能是公主和皇上又吵了起來。
南柳的確和皇帝吵了起來。
她今早剛進宮,皇帝就甩給她一張擬好的婚旨,就差一道章了。
「母皇,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我昨天為誰跪求婚旨的,今日母皇若是把這道婚旨公之於眾是丟了皇家的……」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皇帝摔來的茶杯打斷:「這是你的責任!不是你耍心眼來逼朕的把戲!丟臉?朕最不怕的,就是這兩個字!!國家大任和丟臉之間,你只能選國家大任!!你是將來的儲君,你的婚事,由不得自己!若要怪,那就怪你自己多事,偏要把那個村野鄉子帶回京城!」
皇帝怒極,反而十分平靜:「說什麼火銃人才,你以為你那拙劣的藉口可以愚弄朕嗎?我大同十三州四萬萬百姓,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你倒好,本以為你只是一時情迷,沒想到,你長能耐了,還會給朕下套子了啊?!朕問你,你那心裡,有沒有裝過大同的一角江山?有沒有一絲半毫要擔重責的想法?」
南柳艱難道:「我知道母皇的難處……但我不能連自己的誓言都違背……」
皇帝掀翻了面前的桌案:「閉嘴!在朕的國家大任面前,你的那點可笑的誓言算什麼?!!封榮!朕告訴你,若不是我兒子……若不是他……你以為朕會將這龍椅給你?!你早二十年就被朕養廢了!你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不像我,不像你哥哥,卻偏要像那個可笑的痴情皇帝?
皇帝跌坐在椅子上,無力道:「朕早就對你失望至極,若有選擇,你以為朕會想立你為儲?」
「我知道。」南柳流下一行淚,「就是因為我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做不到,所以我才格外珍惜他,珍惜這份情……」
皇帝嘲諷一笑:「封榮,朕最瞭解你是什麼樣的人,你無主見,大事無魄力,小事多猶豫,連自己喜歡什麼都不知道,渾渾噩噩長到現在,碰到個新奇的,就愚蠢到要來跟朕談喜歡,你也配?你自己摸著心口告訴朕,你這次是真喜歡,還是恰巧被捧到這地步,不得不假裝喜歡?你害怕,朕早就清楚你什麼想法,雨中求婚旨,呵,恐怕是演給自己看的吧?你是害怕,你害怕若是不去喜歡他在乎他,這世上就沒你喜歡的東西了,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連自己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姓封的,大多如此。平日裡看起來和善,真撕破臉時,句句誅心。
南柳抬袖掩面,無法平靜下來。
是的,她害怕。
皇帝在婚旨上蓋上玉璽,道:「你愚蠢到連朕的意思都看不明白。你就是不為他跪,朕也不屑於動他,他還不配朕費那份心。拿好你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