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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龍愣了一會兒,小心問道:“齊兄,我見你寧死不屈,是條漢子,所以救你,可沒有半點挾恩求報的念頭。你罵我下流無恥、趁人之危,這話從何說起?”
楚楚上前說話時,齊若男看見她,神情便已經略有放鬆,待聽得陳敬龍叫自己“齊兄”,說自己是條“漢子”,神情更見緩和,歉然道:“壯士,我是……我不是……我神智有些糊塗,胡亂說話,真對不起!”
陳敬龍鬆了口氣,釋然道:“原來如此!你剛剛醒來,頭腦不清,正常得很。”微微一頓,笑道:“你活轉來,我總算可以安心治傷了。再拖下去,我雖然強壯,卻也支援不住!”轉對楚楚道:“你拿著刀,在外面積雪下掘些泥土出來。不用太多,一把就夠了。”楚楚雖然不明所以,但知道與他治傷有關,也不多問,提刀出廟。
齊若男問道:“壯……恩公,你也受傷了?”陳敬龍受傷時,他已經被夾在腋下,頭臉衝前,並沒看見陳敬龍背上中劍。
陳敬龍聽他稱自己“壯士”,還能勉強接受,此時聽他改叫“恩公”,心裡大是彆扭,說道:“你別跟我叫得這樣客氣。我叫陳敬龍,你叫我小陳、敬龍都行。”伸手一拂鬍子,笑道:“這是假的,我沒有你年齡大。”他見齊若男傷的動彈不得,絕不可能去引神木教人來對付自己,因此對他不加防範。
齊若男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問道:“陳兄弟,你傷在哪裡?”他自幼跟隨父親走南闖北,年紀雖然不大,江湖經驗卻頗為豐富;深知江湖人易容而行,必有不願人知的原因,因此並不多問。
陳敬龍微一轉身,笑道:“傷在背上。看見插著把劍麼?”齊若男驚道:“傷的這樣重!你怎麼不盡早處理?”陳敬龍苦笑道:“你的傷沒處理完,我哪有工夫去顧自己?”
齊若男感覺到自己傷處都已包紮妥當,愕道:“是你給我包紮的?”陳敬龍點頭道:“不是我,還能有誰?我那同伴終究是個女人,怎麼好讓她去對付血肉模糊的傷口?”齊若男慌道:“你處理傷口,撕開我的衣服了?”陳敬龍愣道:“不撕開衣服,看不見傷口,怎麼處理?不是多此一問麼?”
齊若男臉上又現血色,急得要哭,追問道:“除了傷處,你……你還碰過哪裡?看過哪裡?”陳敬龍見他神色大變,納悶道:“又怎麼了?我把你抱來翻去,折騰了許久,碰過的地方自然不少,哪裡記得清?至於看過的,除了傷口周圍,可再沒有了。”
齊若男盯著陳敬龍怔怔不語,眼中淚水滾來滾去,似乎隨時便要流出。陳敬龍也盯著齊若男怔怔不語,一臉的莫名其妙,頻頻撓頭。
楚楚左手提刀,右手抓著一把凍土,奔進廟裡,叫道:“公子,這些夠不夠?”陳敬龍顧不得理會齊若男,轉頭看去,應道:“足夠。你把它放在火旁烤一會兒。”楚楚依言去做。
片刻工夫,凍土盡皆融軟。陳敬龍伏在火堆旁,吩咐楚楚:“你將短劍拔下來,一定要快;然後把泥土按在傷口上止血。等血止住,再撕開衣服包紮。”楚楚愕道:“泥土能止血?”陳敬龍應道:“至少能堵住傷口。”
齊若男情緒稍復,插言道:“我後腰傷處,火辣刺痛,想必是用了金創藥。你為什麼不用金創藥?”楚楚哽咽道:“都已經用在你身上了,哪裡還有?我家公子是個傻瓜,為了救人,自己性命都不要了!”口中說著,眼淚如斷線珍珠般不停落下。
齊若男沉默片刻,嘆道:“可惜我逃亡太急,什麼都不曾帶上……”話頭一轉,激動道:“陳兄弟,你大仁大義,若男沒齒不忘!如果你我此次都能不死,將來若男必有所報!”
陳敬龍笑道:“我可沒想讓你報答什麼。你好好活著,別讓我白忙一場,也就夠了。”微頓一下,沉聲道:“楚楚,動手吧,我準備好了!”咬緊牙關,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