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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靜臺燭火暗淡,李公公自去入內稟報了。
辛無雙不想進去,就抱著臂靠在門口等,想半天也不知道這新王幹了點啥。他身長玉立,眉眼綺麗,穿著黑緞的武袍,圓領里拉出來暗紅的襯裡,玉帶瑩瑩勒出一截精悍的腰線,像只懶洋洋的花豹子靠在牆上,美色惑人,連年青些的小黃門看見了都要臉熱。
小黃門們一邊臉熱一邊低下頭:這位爺是長公主殿下的愛臣,其實眉眼跟長公主殿下有點相似,但是又不是太像。如果說長公主殿下是國色天香的天人之姿,容貌因為權力的雍盛而雍盛,權利因為容貌的煊赫而煊赫,不管是因為地位還是容貌,都是不管遠觀近看而不敢生褻玩之心的主;而眼前的爺就是暮時的晚霞,光同塵都熠熠,雍貴得讓人知道還身在人間。
可如今這位爺以長公主之名來拜見太后娘娘了,說不定明日就從辛大人……成了駙馬爺。
小黃門們還沒胡思亂想完,李公公就極快地回來了,看見辛無雙就站在殿門口,嚇了一遭:「作死啊你們這群小的!讓辛大人站在這裡吹涼風!」
辛大人是個直來直去的,用不著這樣請罪的把戲,抬眼看他:「閒話都少說,娘娘呢?」
一腔罵聲都梗住了,李公公趕緊把人給帶進去:「娘娘宣您進去見呢!」
辛無雙:「……」害 怎麼說呢,總覺得你們怪怪的。
他們眼裡的這位恐怕是來探望王室丈母孃的準駙馬爺就這樣站門口開始慢吞吞整理衣服:「哦,那待辛某正一正衣冠……」
「公子風華絕代,」李公公恨不得給他推進去,「衣冠都是極合禮的。」
辛大人就是不抬腳進去:「如今天色已晚,娘娘的衣冠呢?辛某到底是個男兒……」
「娘娘處已經設好了屏風!」
辛大人倒很磨磨嘰嘰,將信將疑地半天才邁步,腳邁到一半又頓住了。
這位準駙馬爺回頭問他們:「辛某來得匆忙,這樣空手來探病,是不是不太好?」
您平時看上去沒有這麼通人情世故,您丈母孃是這大齊的太后像是缺你這點東西嗎!李公公急得簡直躥火,還要強笑:「哪裡呢!娘娘也實不用這些禮數的!」
「哦。」準駙馬爺又慢吞吞地往裡面走,「從前未見你在太后娘娘宮裡當過差。」
「可如今你個王駕前當差的,按禮法從前連靜靜的永樂殿門都不能進,現在來清靜臺暢行無阻,可實在今非昔比。」
侍候男子的僕從不能擅入女眷所。李公公渾身都僵住了,眼前這位美人寵臣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對方眼裡還是那樣澄亮的笑意,在暗淡燭火下,這張美人臉竟然有點森然可怖了:「你們啊,還真是連一個得用的人都不給太后娘娘留了。」
李公公一句話都答不出來,只能趕緊走幾步,而辛大人慢吞吞地跟著,倒確實見到了幔帳重重煙霧繚繞的起居處。只是大約爐子裡焚了藥,殿裡清苦味重得簡直像個積壓陳年藥材的倉庫。
李公公提心弔膽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著這位憨憨的準駙馬居然真的不置可否地抬腳就進去了。
隨之就是沉香木門重重關上,還有落鎖聲,辛無雙回頭,已經被鎖裡面了。
「還請辛大人暫留幾日。」李公公在門外一陣腿軟,想著主上的原話都頭昏,「於此陪娘娘幾日……」
辛無雙絲毫不慌地敲了敲木門,甚至感覺有點奇怪了:「你們知道這於辛某根本沒用吧?」
他們自然知道。「若大人踏出此殿……」門後的聲音都微弱了,似乎惶極,「……娘娘便不安了。」
辛無雙:「……???」
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了,愕然:「太后也是主子,你們用她來轄制我?」
「如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