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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走到牌桌時，艾德麗安腳底下都已經站不穩了。

她皺起眉頭，感覺似乎錯過了點什麼。此刻她好像正被介紹給某個人。

她腦子忽然一陣澄明，意識到自己正被介紹給法迪奧。這位數學家戴著一個只遮住眼部的小面具，而他的真鼻子比任何假鼻子都引人注目。

&ldo;沒關係，先生。&rdo;法迪奧坐在椅子上鞠了一躬。這句話顯然是因為她懵懵懂懂的反應而說。她已經醉得怎麼明顯了?&ldo;我今晚也多喝了幾杯。&rdo;他繼續說，&ldo;很高興認識男爵閣下。&rdo;

男爵?哦，對，她現在是個奧地利人，法語只通皮毛，對吧?馮?克利瑪男爵，或是類似的傻名字。

&ldo;我也是，&rdo;她說。她看到克雷茜坐在幾個男男女女之間，一邊給她引見眾人一邊發牌。艾德麗安相信自己肯定是驚呼了一聲。克雷茜解開了馬甲和襯衣的鈕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個男人。法迪奧臉色羞紅，艾德麗安突然意識到克雷茜的手放在了桌子底下。

&ldo;請坐吧，先生。&rdo;法迪奧寬宏大量地說，&ldo;來玩一手翻牌遊戲。&rdo;

艾德麗安坐下來，感覺從裡到外都木木呆呆的。

&ldo;度利爾先生是著名的數學家。&rdo;克雷茜向公爵夫人說道，克雷茜壓低的聲音很像個男人。艾德麗安眨眨眼，猛地打了個激靈。她聽過這個聲音。

克雷茜!在運河裡救她的是克雷茜，綁架她的也是克雷茜。根本就不是什麼男人。

屋子開始旋轉。但她必須集中精神，因為法迪奧正在說話。

&ldo;沒什麼名氣。&rdo;他自謙道。克雷茜的雙手重新出現在桌上，紙牌順著桌面滑了過來。艾德麗安傻盯著它們，意識到克雷茜已經把牌發給自己了。她覺得頭皮發麻，回想起馬背上的那個夜晚，那段異常親密的接觸。

告解。明天一定要去告解。

她使勁閉上眼，但這黑暗也在旋轉。集中精神!

&ldo;不，別客氣。&rdo;克雷茜對法迪奧說，&ldo;我們都聽說過您神奇的發明，那個可以把我們的敵人趕進大海的武器。&rdo;

&ldo;哦，我不能提這事。&rdo;法迪奧說著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ldo;當然不能，&rdo;公爵夫人插話說，&ldo;我估計事關國家機密。&rdo;

&ldo;國王……&rdo;法迪奧含糊不清地說，&ldo;國王令人害怕。這點我必須承認。但我會會讓他滿意!我會讓他們滿意，他們會看到的!&rdo;

&ldo;他們會看到什麼，先生?&rdo;艾德麗安不加思索地追問道。

法迪奧朦朧的目光似乎亮了一下。&ldo;我……我認識你嗎，先生?&rdo;他問。

&ldo;當然了，親愛的。&rdo;克雷茜說，&ldo;我剛為你們做過介紹。&rdo;

&ldo;哦。對，沒錯。他們會看到什麼?他們會看到我比任何人都瞭解牛頓。沒人能像我一樣深刻理解他的方程。他們會看到……&rdo;法迪奧露出醉醺醺的冷笑，&ldo;……他們會看到鉛和錫並未吞食所有孩子。他們會看到鐵犬在主人的驅使下朝大地吠叫!他們會看到橢圓變成直線!以上帝的名義，他們會看到加農炮!十月二十四日向西方看吧，我的朋友們。你們會看到有趣的景象!&rdo;

&ldo;我敢說肯定會的。&rdo;克雷茜的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