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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 不只白氏父女大為驚訝,列席眾人也都甚是詫異, 這樣千載難逢的好事, 竟然有人會拒絕!
白千霜背後是大衍宗半壁江山,若是連山君娶了她,和岳丈聯手, 把另一半奪過來也不是難事。
白氏嫡支兩兄弟, 都沒什麼子女緣。
白宗主和兩任夫人生過十多個兒女,一個都沒長到成人, 只有顧蒼舒這不明不白的私生子——究竟是不是他的血脈還眾說紛紜。
白長老稍好些, 有白千霜這麼個明明白白的女兒。
他白家的家業, 自不能落到姓顧的手裡。
白氏也沒有顧氏那般傳男不傳女的規矩, 白千霜這個嫡支獨苗繼承家業理所當然。
只是白宗主一直不鬆口, 大約還存著逆天改命的心思。
白長老也怕夜長夢多, 因此急著找個實力強悍出身不顯的女婿,把權柄奪過來。
倒是連山君自己,雖說劍法修為高, 但出身卻是硬傷——說起來英雄不問出處, 當今修仙界到底還是世家大族的天下。
多少天賦卓絕卻出身不顯的年輕人, 做夢都想娶個名門貴女躋身上流, 便是生得像嫫母, 也能閉著眼睛娶了,何況這白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 根骨也是出類拔萃——根骨好, 血脈純, 意味著更可能生出天賦好的後代。
至於他是白宗主私生子的傳聞,畢竟是捕風捉影, 又不是顧蒼舒那種幾乎鬧到明面上的,連山君也不像是在乎名聲的人,還怕別人背後說兩句?
在座眾人都和白長老走得近,知道他父女有此意,又道此事十拿九穩,樂得撮合撮合,向雙方賣個好。
退一萬步說,就算連山君不願娶白家女兒,只消委婉地透個意思,也不傷和氣——酒酣耳熱之際的玩笑話,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誰知他非但不願結親,聽這意思還要報仇,莫非他和白長老真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眾人犯起了沉吟,順水推舟賣個好誰都樂意,摻合進人家的恩怨是非裡就沒意思了,多數人都打定了隔岸觀火的主意。
白千霜臉上鎮定,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將手中鮫綃帕子絞成了繩子。
白長老也不明就裡,暗自盤算年輕時做下的幾樁大事,可曾留下什麼遺孤,思來想去,都是乾乾淨淨斬草除根,一點禍患沒留。
他皺了皺眉,冷笑道:“不知老夫何時得罪了閣下?”
蘇毓掀了掀眼皮:“白長老言重,倒是敝徒不知何時得罪了令嬡,讓她幾次三番痛下殺手。”
眾人聽了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道他不願任由白氏父女拿捏,故意拿爐鼎做文章,搭足架子,免得被人視為攀龍附鳳的贅婿之流。
白長老以己度人,也會錯了意,朗聲大笑一陣,眼中閃過陰鷙之色,對女兒道:“阿霜,你可曾為難過那位姑娘?
這卻是你的不是了,那位姑娘是連山道君愛寵,常言道打狗還需看主人,便是道君不見怪,為父也要罵你,你是什麼身份,與那等……”
他頓了頓,似乎在搜腸刮肚找個合適的詞,半晌一臉嫌惡道:“那等供人消遣的物件一般見識?”
白千霜急得淚盈於睫:“爹爹!”
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白長老向來重門閥,自恃家世,總覺得蘇毓出身太低,性子又太傲,有些委屈了女兒。
此時見他藉著爐鼎的事下自己女兒臉面,心中惱怒,加上酒意上頭,忍不住出言不遜。
話一出口,卻立時有些後悔,女兒的面子固然要緊,他的大計卻也需要助力,實在沒有比蘇毓更適合的人選了。
有人打著哈哈和稀泥:“白兄也別苛責令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