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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局座，他小子和陳長生上次在憲兵隊的事，您也知道。本來想這事就算是給他們個教訓好了，誰想兩個人竟然從此嚇得不敢出門，看見皇軍來了，就縮在一旁瑟瑟發抖。昨天兩個人找到我們，說是想回鄉下住一陣子，我和張大哥商量了一下也同意了，我還特意要李志和劉西陪著他們去。&rdo;

&ldo;的確是這樣的，本來想給局座您匯報的，可是沒想到出了這事。唉，您是沒有看見他們的那個可憐樣。&rdo;張旭緊跟著&ldo;聲情並茂&rdo;地&ldo;補充&rdo;道。

&ldo;走就走吧，他們倆能保住性命已經算是燒了高香了。&rdo;黃長羽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ldo;局長，隊長，不好了，日本人開始在醫院外面戒嚴了，看架勢，是要準備強攻了。我聽那聲音，好像連炮都帶來了。&rdo;德貴喘著粗氣跑進來說道。

本來已經散去的便衣隊隊員們再次因為德貴的話，又都出來望著這邊。

&ldo;慌什麼慌？皇軍清剿土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都散了。&rdo;黃長羽聽了，本來也是一驚，可是看見下面的人這種樣子，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人群再次散去。黃長羽轉過頭望向醫院那邊。張旭、肖彥梁、德貴也跟著望向醫院那邊。也就在此時，黃長羽、肖彥梁竟然不約而同冒出同一個念頭：

&ldo;要強攻，竟然不要便衣隊打頭陣，大介洋三情願自己承擔可能的大量傷亡，到底是為什麼？醫院到底是有什麼秘密？&rdo;

歌聲已經漸漸停止了，

王樹心睜大著眼睛一動不動地靠在劉西肩上。劉西鼻子一酸，頭仰起靠在牆上，兩行熱淚順著鼻樑悄然滑落。

李志這次沒有哭出聲來，只是紅腫著眼睛，牙齒緊咬拼命忍著。

&ldo;來，把樹心兄弟、長生兄弟放到這個地方。&rdo;劉西指著彈藥箱對李志說道。

&ldo;嗯。&rdo;李志答應一聲，站起來，按劉西的要求，把彈藥箱擺在中間，再走到王樹心身邊，先將王樹心扶好靠在牆上，把他抱著陳長生身子的手一點點挪開，彷彿害怕驚醒一個熟睡中的人。李志小心地抱起陳長生，把他的頭輕輕地放在彈藥箱的一個邊上，由於床沿巨大的衝擊，陳長生的鼻樑骨、頰骨早就碎了，臉變形變得很厲害。李志伸出手，小心而又細緻地擦去陳長生臉上的灰塵。李志心裡忽然覺得很羨慕陳長生。

死了真好！不用再擔心。再害怕，也不必再面對生死離別，當然也不必再去面對各種各樣的困難。

&ldo;樹心哥說得沒錯，他和長生哥你真的很&l;自私&r;，撇下我自己個跑了。&rdo;奇怪的是，李志雖然心裡想著這些，卻並不是太難過。

收拾完陳長生，李志來到王樹心面前蹲下。王樹心的眼睛依然睜著，就好像他還沒有死，只是在用心觀察什麼似的。

李志望著王樹心，伸手想把他的雙眼合上，卻怎麼也不行，忍不住喊道：&ldo;樹心哥，你把眼閉上啊！閉上啊！&rdo;原本一直壓抑的悲痛終於爆發，身子一軟，跪在地上，用手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

&ldo;行了，小李子，別哭了。&rdo;本來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的劉西，被李志撕心裂肺的哭聲驚醒過來，一隻手拍了拍李志的肩膀。

&ldo;劉西哥，你看，樹心哥到死還把眼睛睜開的，他死不瞑目啊！&rdo;李志勉強止住哭泣，一邊抽聳著肩膀，一邊說道。

&ldo;胡說！&rdo;劉西想都沒想就說道。

&ldo;劉西哥，我……&rdo;劉西的話使得李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