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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彥梁這才發覺身上已經全部換了衣服，身子也被人槎洗過了。他一下子臉紅了。

門又一次被開啟，年輕女子端著一隻大碗和一個盛著鹹蛋的盤子走了進來。

肖彥梁任由那女子一勺一勺餵他粥，他實在是累了。

粥熬得很好，稠稠的，帶著一股子香味，是今年的新穀子吧？

肖彥梁感到一陣舒坦，粥喝下，帶著一股暖意，不斷地驅散著疲勞。

橘黃的燈光下，身穿淺蘭色碎花棉襖的年輕女子專心地餵著，她的雙眼充滿了對肖彥梁的關切！漸漸的，粥碗空了。&ldo;恩人，我再去給你盛去。&rdo;年輕女子站起身說道。

&ldo;不用了，謝謝你。&rdo;肖彥梁搖搖頭阻止了對方的動作。

&ldo;我昏了多久？&rdo;

&ldo;恩人睡了一天了。&rdo;

&ldo;哦，不要叫我&l;恩人&r;，我叫肖彥梁，你叫我大哥吧。姑娘，你叫。。。。。。&rdo;

&ldo;那，我就叫你大哥了。大哥，小女子叫許小菇。&rdo;

肖彥梁點點頭，說道：&ldo;以後我就叫你小菇吧。我想下來走走，你先出去吧。&rdo;

許小菇答應一聲，端起空碗和盤子退了出去。

肖彥梁下床走了幾步，感覺精神好了許多。

&ldo;糟了，院子裡的鬼子屍體和摩托車！&rdo;肖彥梁在心裡叫了一聲，慌忙開門出去。

院子裡黑漆器的，借著屋裡的燈光，依稀看見地上竟然什麼也沒有。

許小菇聽見肖彥梁出來，也放下手裡正洗的碗，端著燈走了出來。

肖彥梁看了她一眼，從她的臉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ldo;你，你把那些鬼子屍體……&rdo;肖彥梁只覺得口乾舌燥，好容易擠出一句話，擔心暴露的心情已經被該如何與許小菇談論白天發生在她身上的慘劇替代了。因為他忽然發現，無論怎麼樣，都不可避免的會涉及此事。

沉默，燈光下許小菇的嘴唇已咬出了血印。

&ldo;我把他們拖在那邊牆邊了。&rdo;出乎意料，許小菇並沒有哭出來，淡淡回答道。

&ldo;我去把燈拿來。&rdo;肖彥梁慌忙找個藉口，隨便穩定一下情緒。

拿著燈的肖彥梁在許小菇的指引下來到牆邊，也不知到許小菇哪來那麼大勇氣和力氣竟然把那五個鬼子的屍體拖過來。鬼子屍體被刺刀到處是洞，尤其是那個作孽的地方，肖彥梁眼裡閃出了許小菇當時發瘋般的動作。

屍體堆在那裡，象一堆狗屎，上面血已經凝固，臉上痛苦、驚訝的表情好象至死也不相信自己，大日本皇軍的優秀士兵會被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人殺死。

&ldo;我們今晚必須把這些垃圾處理了，你沒事吧？&rdo;肖彥梁回身看著許小菇。

許小菇的身子明顯晃了晃，搖搖頭。

&ldo;好，你給我拿一把鋤頭。&rdo;說這話的時候，肖彥梁心理忽然升起一股豪情，他，一個男人，一定要保護眼前這女子，一定要讓她不再受傷害。

肖彥梁跨出一步，伸出手緊緊抱住許小菇。

女子在懷裡掙紮了一下，便雙手抓住男子的衣服&ldo;嗚嗚&rdo;哭起來。

&ldo;哭吧，好好哭吧，我發誓，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rdo;肖彥梁的聲音也哽咽了，淚水早已滾滾而下。

聽了這話，許小菇哭得更厲害了。

哭了一陣，許小菇離開肖彥梁的懷抱，擦擦眼淚，勉強露出一點笑容。&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