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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震五明白了彭銘鼎此行的心理，說：&ldo;不過，劉任也想保住這兩個軍，並

派人暗中活動，拉攏黃祖塤和周嘉彬&rdo;彭銘鼎站起來，一邊收拾行裝，一邊

說：&ldo;劉任他們想把這兩個軍抓到手，待犧牲了馬部之後，在河西與共軍決

戰。&rdo;曾震五笑道：&ldo;我們與劉任，可以求大同嘛！&rdo;兩人走到院裡，又不約

而同地站住腳，相視許久，互相告誡著。

&ldo;審時度勢，見機行事。馬繼援可是不大容易套上籠頭的。&rdo;&ldo;是啊！已

到了緊急關頭，必須慎之又慎！&rdo;彭銘鼎乘車星夜趕到定西，馬繼援正在萬

分躊躇之際，兩個人一見面，未及寒暄，便單刀直入，進入話題。

馬繼援開門見山地說：&ldo;大敵當前，我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打電話約你

連夜來，共商破敵之事。現在有兩種作戰方案，一種是守定西，在定西決戰；

另一種是守蘭州，在蘭州決戰。你看，哪種方案更利於我軍施展雄兵？&rdo;彭

銘鼎考慮了一下，分析利弊後道：&ldo;定西無險可憑，地勢不利於守，既無工

事，又無固糧，解放軍不來則已，若來，兵力必數倍於我。一旦被圍，內無

糧草，外無增援，其危極甚。&rdo;馬繼援心裡很亂，情緒不好，正皺著眉頭，

心裡反覆盤算著利弊，半晌不肖說話。

彭銘鼎借著喝茶的機會，觀察了一下馬繼援的臉色，斷定他此刻內心

十分複雜，正處於舉棋不定之時。他斟酌了一下了句，便接著說：&ldo;蘭州地

勢險峻，易守難攻，工事堅固，且糧彈儲備多。主力在這裡佔領橋頭堡陣地，

不僅兵力與陣地非常適合，而且背水一戰，將士有必死之心，無生還之念，

憑工事、火力，造成力量，敵以兵力，我以優勢，再轉守為攻，穩操勝券。&rdo;

馬繼援聽罷這番分析，沉思許久，才說：&ldo;我在這裡不打陣地戰，打運動戰，

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rdo;彭銘鼎想了想，說：&ldo;騎兵已損失很大，還打什

麼運動戰？你能機動過解放軍？靈活過彭德懷嗎？胡長官（指胡宗南）與他

鬥了不到3 載，以幾十萬精銳之師，對付他的兩萬之眾，結果還不是損失殆

盡，落得個慘敗？兵書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識時務者為俊傑。

依我之見，還是趁早退兵蘭州，作蘭州決戰的打算。不然，到那時，

數倍於你的兵力，團團圍住，要走也走不脫了。&rdo;馬繼接聽了這番話，沉思

良久，最後站起來，手一擺，氣呼呼地說：&ldo;那就向蘭州撤吧&rdo;說完，他就

倒背著兩手，沒好氣地踱起步來，一直踱了很久。

馬繼援猛地停住腳步，站在屋子中央。燈光映照下，他的臉脹鼓鼓的，

彷彿吹足了氣的皮球，臉色活像放久了日子的爛豬肝，牛一般兩隻瞪大了的

眼睛，充滿著騰騰殺氣。他背對著燈，渾身的肉彷彿在痙攣，在哆嗦。燈光

將他那變了形的身影，投射到門邊的牆壁上，幽靈一般。

突然，他神經質地抱起雙拳，在胸前瘋狂地晃動著，咬牙切齒地咆哮

道：&ldo;彭德懷呀，彭德懷！我要和你比一比，不在定西，就在蘭州，看我馬

王爺長了幾隻眼！&rdo;彭銘鼎嘴上沒敢說，心裡卻嘀咕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