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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出來了。他使勁地握住馬步芳和馬鴻逵的手搖著，激動地說：&ldo;西北有你

們二位在，西北就是黨國的固上！有二位方才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為了黨國的振興，還望二位多多保重，多多保重才是啊！&rdo;馬步芳和馬

鴻逵聽了這話，也同聲回敬道：&ldo;望院長多多保重！多多保重！&rdo;馬步芳和馬

鴻逵跟閻錫山告辭之後，兩人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吸著水煙，一邊說

著話。

二人同坐一處，卻心懷各異，互相拿話試探著。

馬步芳撣掉菸灰，望著馬鴻逵，假裝出一副十分誠懇的樣子，說：&ldo;有

一段，你不來蘭州上任，風傳說你抱怨沒有正式任命文書，名不正，言不順，

這也難怪，落到誰的頭上，都會這麼想的。這一次會議上，閻錫山當眾宣讀

了任命你做甘肅省主席的決定，現在名正了，言順了，其實也早該如此，政

府機關辦事實在太拖拉了，直至耽擱至今日才正式發表任命書，唉！&rdo;他嘆

了一口氣，表示對馬鴻逵的同情，便又咕嚕咕嚕地抽起水煙來，抽得有滋有

味。

馬鴻逵心裡清楚，他做甘肅省主席的任命，雖然曾有過一紙電文，但

正式檔案之所以晚到今日才公佈，就是由於馬步芳在暗中搗鬼，一心想把這

個官位搶到手，由他們父子獨攬甘肅一切大權，霸佔甘、青兩省，深恐寧夏

的勢力滲透到甘肅，跟他們父子爭權分利。眼下時局急轉直下，為了蘭州決

戰，才不得不在這種時刻將任命文書發下來。

他心裡雖這麼想著，臉上卻裝出一副親熱的樣子，笑了笑，說：&ldo;難得

你尕娃如此關照，我不知怎麼感激才好。&rdo;馬步芳順竿往上爬，想在馬鴻逵

面前討個好，做個空頭人情，便故作神秘地低聲道：&ldo;不瞞你說，我從內心

裡盼望著你早日坐鎮蘭州，同商大事，共度時艱。這次來廣州，我一見閻錫

山，就向他催過你的任命之事，這下可好，總算公佈了！&rdo;馬鴻逵從鼻孔裡

噴出兩道霧狀的濃煙，眨巴著眼睛，笑眯眯地說：&ldo;真蒙你尕娃多方關照，

費了這麼多的心，有情後補吧！&rdo;馬步芳身子朝沙發上一仰，哈哈一笑，連

連擺著手，扇得面前的渾煙濁霧一派紛紛亂亂，大聲說：&ldo;哪裡話？哪裡話？

自家人，何必說那見外的話？嗯！&rdo;馬鴻逵故作姿態，脖子像鵝一般向馬步

芳伸過來，一本正經地說：&ldo;我這人，你尕娃是知道的，知恩必報嘛！咱們

今晚坐在這裡，在明燈底下說話，我句句可是打心眼裡掏出來的啊！&rdo;他的

這一招，真靈驗。馬步芳也把身子傾向前，脖子伸過來，親熱得幾乎要臉貼

臉了。他語氣裡充滿著誠意，說：&ldo;咱倆，誰還不知道誰，死了燒成灰，再

捏個灰泥人兒，誰也哄不了誰啊！&rdo;馬鴻逵點頭如搗蒜，連聲道：&ldo;是啊！是

啊！這話叫你尕娃給說絕了！&rdo;馬步芳抬起頭來，先笑了。

&l;哈哈哈哈&rdo;馬鴻逵按照輩份和親戚關係，都排在馬步芳的父輩上，

但他心裡明白，馬步芳雖表面上一口一個&ldo;老爸爸&rdo;地在喊他，但內心深處

壓根兒就沒有他這個作長輩的，時刻都面笑心不善，笑裡藏刀，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