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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話一下子提醒了蘇吉拉納，這幾天他已經把梅里忘到了一邊。

&ot;梅里他是不是歸隊了。&ot;

&ot;他就在鎮裡，和帕塔在一起。對你這個作哥哥的很有意見!&ot;

魯塞塔的話讓他吃了一驚，一路上他怎麼虧待了梅里塞吉奧?

&ot;他說你時時把他帶在身邊，怕他出事，擔誤他到第一線去殺敵人。唉，也許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愛逞能吧。我本以為塞吉奧家裡都是心平氣和的人。&ot;魯塞塔雖有抱怨的詞彙，但無抱怨的語氣。蘇吉拉納聽出了其中的自豪。

魯塞塔不知又從哪裡變出一包香料，均勻地撒在碗裡，又澆上熱湯。香氣漂到蘇吉拉納的鼻孔裡。他一天都沒好好吃飯，本以為自己身體不適，食慾不振，現在才發現還是炊事兵的烹調手藝有問題。同樣的東西從母親手裡作出來就這麼有滋有味。魯塞塔把盤子放在床頭，讓兒子斜靠在被子上進餐。自己靜靜地坐到一旁，望著蘇吉拉納一塊塊地往嘴裡塞著食物，體驗著照顧孩子的樂趣。

&ot;媽媽不反對我這樣在戰場上拼殺了嗎?&ot;

&ot;那要看是為什麼。&ot;魯塞塔為他的茶杯裡添上熱水。

&ot;象你父親那樣去死就很不值得。護教護教，東一個教派，西一個教派，都認為自己的理兒天底下最正確，也不知道以前沒有真理教的時候，人們都是怎麼活下來的!其實說出來還不都是為了爭權奪利。和我們小民百姓有什麼關係!我們操心的是生兒育女，養家餬口，操心的是怎麼能讓親人們過的快快樂樂。偏巧就沒見過哪個教派談這些事。你說為它們爭個你死我活值不值得。象你父親那樣，應徵時還變賣家產，明知是送死去還要把自己裝扮的漂漂亮亮。這和瘋子有什麼區別。&ot;

本來很香的飯菜蘇吉拉納又覺得吃不出滋味了。他學會了不與人在思想原則上爭執。但並不等於認同這些明顯的&ot;異教&ot;、&ot;叛教&ot;言論。蘇吉拉納埋頭於飯菜之中，沒有說話。在原則問題上，他覺得自己恐怕今生都無法與母親形成共識了。

&ot;你是比你父親出息，可以前不管你作了多高的官，我都覺得那是一個陌生人的事，和我沒有關係。&ot;魯塞塔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能和蘇吉拉納講話，而又不發生爭吵。這使她的傾訴慾望更加強烈。不知道有多少年，她希望兒子不再一聽見自己的話就上火，能夠瞭解一下自己的心跡。

&ot;只有今天，看你為守島操心成這個樣子。我頭一次覺得你還是一個人，還是個有情有性的人。海盜殺人放火，誰都有責任與他們作戰，打起仗來也不用懷疑自己送了命值不值得，被你殺的人該不該死。你以為母親是個懦弱的人?錯了!我只是不能拿著武器上戰場。別的事我都可以做。&ot;魯塞塔撫摸著孩子的臉，親切地說著一些簡單的哲理。這些哲理的真實性遠在成千卷《朝陽啟信錄》之上。但蘇吉拉納一時並未明瞭，他畢竟在《朝陽啟信錄》的世界裡浸泡了太長的時間。只有在若干年後，他才真正懂得母親的&ot;微言大義&ot;。不過，此時的魯塞塔只是想給孩子一份鼓勵，一絲關懷，讓這個需要為一百五十萬人的安全操心的年青指揮官心情更舒暢一些。除此之外，她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事可以為兒子去做。她的目的達到了，但她卻不知道，這是因為兒子剛剛被卡梅麗婭冷漠目光刺傷過。

第九章

第一節

龐大的真理教首都聖城背依聖山，橫臥在聖城平原上，將方圓六百平方公里的土地變成巨大的城區。五百多萬世界上最顯赫的人住在這座眾城之城裡，這個數字還不包括常住聖城外的四十萬中央護教禁軍。在真理紀元998年的時候，聖城無論人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