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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在那兒呻吟？&rdo;我問。

&ldo;我們不知道。&rdo;

&ldo;這所房子是客棧嗎？店主是誰？&rdo;

&ldo;在裡屋。&rdo;

&ldo;我想看看。&rdo;我說著便站起來，朝房門走去。

&ldo;站住！往哪兒去？&rdo;比巴爾問。

&ldo;進去找店主。&rdo;

&ldo;從這兒朝百葉窗走！&rdo;

我立刻猜到，這倆兄弟不想讓我單獨一人與店主談話。不管怎麼說，店主是認識這倆兄弟的。他們擔心會被店主告密。於是，我一瘸一拐地走到敞開的百葉窗前，把頭伸進去看。呻吟還沒有停止下來。

&ldo;老闆！&rdo;我向裡面喊話。

&ldo;在。&rdo;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

&ldo;誰在裡面哭？&rdo;

&ldo;我的女兒，牙痛。&rdo;

&ldo;多大？&rdo;

&ldo;十二歲。&rdo;

&ldo;看過醫生沒有？&rdo;

&ldo;沒有，我太窮了。&rdo;

&ldo;那我來幫助你，我進來了。&rdo;

兩個阿拉扎聽見了每一句話。當我回到門口時，他們都站起來，跟著我走。即使用當地人的眼光看，這個房間也顯得極其寒酸。除了店主和病人外，裡面沒有人。病人蹲在角落裡哭。

這個人坐在一條小板凳上，胳膊枕在膝蓋上，兩隻手撐著下巴，什麼也不看。

&ldo;你就是老闆？&rdo;我問他。&ldo;老闆娘在哪兒？&rdo;

&ldo;死了。&rdo;此人毫無表情地回答，沒有看我一眼。

&ldo;你很可憐。你還有小孩嗎？&rdo;

&ldo;還有三個更小的。&rdo;

&ldo;他們在哪兒？&rdo;

&ldo;在外面，斯特魯馬河。&rdo;

&ldo;多粗心！小孩沒有人帶是不能下水的。&rdo;

店主這時才抬起頭，驚奇地看了我一眼。

&ldo;你為什麼不去把他們接回來？&rdo;我接著問。

&ldo;我不能！&rdo;

&ldo;為什麼？&rdo;

&ldo;不允許我出門。&rdo;

&ldo;呃，誰禁止你出門？&rdo;

他憂鬱地朝那倆兄弟瞧了一眼。這時我注意到，山多爾在用手指威脅他。我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往角落裡走，對小孩說了幾句友好的話，便領她到敞開的商店裡來。

&ldo;過來！&rdo;我用溫和的聲音請她，以喚起她的信任。&ldo;我馬上給你消除痛苦。張開嘴給我看看牙。&rdo;

她毫不猶豫地張開嘴，牙齒沒有受到損傷。也許是風濕痛，這是沒有藥治的。但是我從經驗中知道，訓練想像力有多大作用，尤其是對小孩。先必須止住哭。

&ldo;張開嘴，用點頭或搖頭回答我的問題，&rdo;我說，&ldo;還痛嗎？&rdo;

她點了點頭。

&ldo;注意。我把手在你面頰上放一會兒，痛就去掉了。&rdo;

我把小孩的頭拉到自己身邊，空手放到疼痛的面頰上，輕輕地揉了揉。我不懂生物磁場，但我相信小孩的想像力，相信一隻友好而溫暖的手在輕輕按摩疼痛面頰時所起的舒服作用。

&ldo;現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