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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盡頭靠近視窗的一側,放著三臺柯爾特-麥克斯韋爾收報機,其中一臺用玻璃罩覆蓋著。收報機的紙帶捲曲,連線到地毯上安裝的鐵絲筐裡。房間裡還有一臺彈簧驅動的發報機,配有最新式的維特豪爾加密紙帶打孔機。這些裝置相配的各種連線線,用勃艮第絲綢嚴密包裹之後,蛇行到桌面中央一個雕花孔洞裡,然後又連線到帶有郵局標誌的拋光銅盤上,由此穿入護壁材料。
其中一臺收報機突然開始列印資訊。他沿著長桌走上前去,在紙條從紅木基座上出現後,馬上閱讀上面的資訊。
忙於處理顆粒汙染但歡迎來訪韋克菲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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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斯端著一託盤羊肉塊和酸菜走了進來。&ldo;給您帶了一瓶濃啤酒,先生。&rdo;他說著,在一段桌子上鋪好亞麻布和銀質餐具,這個地方顯然就是用來吃飯的。
&ldo;謝謝你,布萊斯。&rdo;奧利芬特把韋克菲爾德的資訊捏在指尖上,然後鬆手,任其跌回鐵絲籃。
布萊斯倒好濃啤酒,然後帶著託盤和空瓷瓶離開。奧利芬特把辦公椅推到食物的位置,坐下來,給羊肉撒上布蘭斯頓酸菜粒。
三臺收報機之一突然啟動,打斷了他獨自用餐的安靜。他轉身看去,發現右邊那臺機器的紙帶開始向外傳輸。韋克菲爾德的邀請來自左邊那臺機器,那是他個人的聯絡號碼。右邊的機器意味著警務資訊,比如拜特里奇或者弗雷澤發來的訊息。他放下刀叉,起身走了過去。
訊息從黃銅出口緩緩吐出。
來自fb請即刻前來弗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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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馬甲裡取出父親留下的德國獵人手錶,看了一下時間。把表收起來,撫摸了一下中間那臺收報機的玻璃罩。自從前任首相去世以來,這臺收報機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訊息。
出租馬車把他送到布里格森居住區,附近有一條大街,是投機建築商在古老而神秘的廢棄建築之間拓建的。這裡,就是從前的倫敦東區。
從單馬雙輪車上下來時,奧利芬特就覺得,這個居住區堪稱史上最醜陋的灰磚建築。他估計,那個建築設計師,目睹這十座監獄一樣的淒涼住所逐漸成形,在奇醜無比的房舍完工之前,很可能就躲在附近的酒館門後上吊自殺了。
出租馬車帶他來這裡的路線,看來也非常適合現在的時間一所有那些街道,似乎都不適合行人,見不得日光。現在下起了小雨,有一瞬間,奧利芬特暗自後悔沒有接受布萊斯在家門口遞上的雨披。五號樓門口站著的兩個人,都披著打過蠟的埃及棉布斗篷,長而且低垂。奧利芬特知道,這是新南威爾斯地區的最新改進樣式,在克里米亞戰爭中廣受好評,非常適合隱藏武器,而這兩個人肯定都帶著槍。
&ldo;特情局的。&rdo;奧利芬特說著,閃身跳過崗哨身邊。懾服於他的語調和氣勢,對方沒敢阻攔。本來,他們都要先請示弗雷澤,才能放人進去。
他走進這座房子,進入一間點著電石燈的會客室。燈安裝在三腳支架上,無情的白光被光亮的馬口鐵凹面反射,顯得更加刺眼。會客室的傢俱看去都是撿來的破爛。有一架豎式小鋼琴,還有一臺過於龐大的梳妝鏡櫃,後者的奢華樣式在這裡顯得尤其不協調,上面的金粉骯髒不堪,紛紛剝落。房間裡有一塊破不溜丟的布魯塞爾織花地毯,繡著很多的玫瑰和蓮花,而周圍都是沙漠一樣色彩暗淡的粗毛地毯。朝向布里格森居住區院落的窗戶上,擋著針織窗簾。窗戶旁邊有兩個懸掛空中的鐵絲筐,其中栽種著仙人掌型別的植物,像蜘蛛一樣長得亂糟糟。
奧利芬特聞到一股酸臭味,要比電石燈的臭味更刺鼻。
拜特里奇從房子後面出來。他戴著美國人喜歡的高頂常禮帽,以便讓他看上去很像每天跟蹤